躯体腐烂的蠕动，却能爆发出各种妖魔的威势。
死了的比活着的更厉害。
跟这世界神秘的“鬼”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云湛迎朱自在一击，借势往后错开身位，同时繁华子再度出现，环绕在身体的周围。
“你所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正在斩魔司衙役里，闭关突破的那位？”
朱自在没有否认，却也没有回答云湛的问题。
云湛轻蔑一笑，好似除了那位沈大人，其他人也不会有被朱自在看上的可能。
一位至人境的强者，配上十妖蛊，拥有十种不同妖魔的血脉天赋之力……
仔细一想，倒还真是可怖。
整个青鸢镇的强者加起来，估计也不会是那种存在的对手。
“你还真是敢想啊。”
“可你就没想过，他敢闭关，身边就没有任何的防备？”
“青鸢镇里，难道就只有那三位结丹期巅峰的高手在？”
“你太天真了，朱老爷。”
朱自在瞳孔骤缩：“你这是何意？”
云湛笑道：“至人境的高手闭关，突破后，将会成为整个青鸢镇的支柱。”
“这种存在，闭关的时候，身边怎么可能会没有强者的庇护？”
云湛继续道：“我一直以为，此次行动，不过是你与百足大妖之间的串通，各取所需。”
“就在刚刚，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让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人人都注意，却人人都忽略的存在。”
“那位沈大人。”
朱自在脸庞扭曲，完全不明白云湛在说些什么。
“你到底在说什么？”
繁华子内的真气涌现，金光闪闪，携带着其余还未曾渡化妖魔的念珠冲着朱自在杀去！
“这里是斩魔司的地盘，是青鸢镇，人族修士所在之地。”
“不管是朱家，赵家，周边的妖魔，还有灵烟斋……或许都在监视之中。”
“你凭什么认为，面对堂堂至人境的强者，你和百足妖的勾当，没有被察觉？”
朱自在挥舞异变的双臂，阻挠繁华子的攻势，道道浑浊的真气残留在身边。
方才的攻势热头却被云湛的话浇灭一次又一次。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若能发现，我朱家早就被灭了！”
一记鞭腿甩出，云湛凌驾于坠落而下的朱自在头顶，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困惑。
灵烟斋的伪装，真的躲过了那人的监察吗？
“如果你的筹谋，也在他的筹谋之中呢？”
“你想要成为青鸢镇的主宰，享数十万民众的香火信愿……那么身为斩魔司的沈大人，难道就不曾如此想过？”
“他的突破，需要的不仅仅是闭关，而是成为这座青鸢镇中，百姓的英雄。”
“唯有如此，他才可以在继续留在斩魔司的同时，享受到青鸢镇的香火信愿。”
朱自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出言询问。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斩魔司内的沈大人，所有人寄托的希望所在……”
“才是这场妖魔祸乱的主导者。”
唯有成为这座青鸢镇上的英雄，才能顺理成章的享受庞大香火信愿之力。
如何成为数十万人的英雄？受到数十万人的爱戴？
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
“只有在青鸢镇百姓们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他才可能集齐突破所需要的力量。”
至人境巅峰。
沈大人年纪轻轻突破至人境，随后又面临巅峰的突破，几乎所有人都只当他是天才。
可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天才？
云湛的记忆里，沈大人在成为青鸢镇头把之前，来自于另外一座被妖魔灭亡的镇上。
他侥幸活了下来，被授予功勋，修炼青鸢道法，方能一步步成就如今地步。
这些年来，好像他并没有做那么多的事情，可是声望却一步步达到顶峰。
看起来手段雷霆，实则都只是拿衙役们的性命去填出来的登天之路。
朱自在此刻也已经幡然醒悟：“他在利用我们，制造混乱，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出现……”
云湛继续追击出手，千里行舟划过朱自在面前的空气，朱自在下意识偏身躲过。
在其身后，真气宛如刀锋划过，斩断一所房屋。
轰！
耳畔惊鸣，一身蛊毒之物发出嘶吼的惊悚反应，他同样侧身甩出暗藏的尾锋，刺向云湛！
繁华子护体！
咚！
真气屏障与尾锋交击，云湛飞身后退。
“你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当事态真的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只需他出手，什么逼近至妖境的大妖，什么朱家十妖蛊，什么妖魔令引来的妖魔浪潮……”
“通通抵不过他一招斩杀！”
或许真的有些隐秘，不是沈大人可以完全探知。
但朱家炼制十妖蛊，与百足妖串通一气……就连云湛都能摸索出来的情况，他沈星回又怎么可能不知？
朱自在脑子一片混乱，蛊毒入体，他的执念早已深到不可磨灭的地步。
“你在胡说八道！”
“这些不过是你的一派胡言！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看着朱自在那疯魔朝着自己冲来的模样，云湛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其实朱自在也动摇了。
因为就云湛这么说的话，朱自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他人作嫁衣。
即便融入十妖蛊，他还需要后续的步骤，才能够变得更强，才能够彻底掌控青鸢镇。
而不是如今这仓促的模样。
想要获得力量，需要支付的代价，自然极为庞大。
朱自在允许隐忍和付出，但是不允许成为别人的棋子！
费尽心机，难道只为了当别人的垫脚石？！
他变得愈发疯魔，正是因为信了云湛的话。
云湛脚下的千里行舟化作一具小舟，立在身前，仿佛一面盾牌，挡住朱自在凌厉的进攻。
同时五颗念珠再度缠上了朱自在！
妖魔天赋之力，对抗渡化念珠！
“想要证明我说的话，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你死在我的手中，或者我死在你的手里。”
“当局势出现预想当中的情况，或者是出现巨大的变故，那么沈大人，当然会忍不住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