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弱了...我实在太弱了...”
我躺在天台上，望着冬日灰蒙蒙的天空。自从上次和那群神秘人交手后，这个念头就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冰女飘在我身边，罕见地没有调侃我。
“喂，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她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知道自己的不足是变强的第一步。”
我猛地坐起身：“可我们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要不是运气好破坏了那个装置，我们可能已经被——”
“吕槟！校长找你！”万何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打断了我的话。他探出半个身子，脸上带着少见的严肃表情：“林婉芸他们也在校长室。”
校长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林婉芸安静地坐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发丝；韩梦不耐烦地用脚尖点着地板；高佳佳则紧张地捏着衣角；万何最后一个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都到齐了。“校长放下茶杯，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我们每个人，“首先，我要向你们道歉。”
我们都愣住了。
“那些人是研究所的，本来我只是想让他们看看吕槟的冰元素之力，但......”校长摘下眼镜擦了擦，“他们居然来学校做了全体觉醒，这也超出了我的预期，没想到会有五名学生拥有元素本源。”
“所以那些抽血是觉醒仪器？”韩梦拍桌而起，“那他们也太狠了！”
“韩梦！”林婉芸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让韩梦立刻噤声。“想必他们是想带我们去研究所吧？”我这才注意到她指尖有翠绿色的光点在跳动。
校长点了点头：“你们已经觉醒的事，瞒不住了。”他从抽屉里取出五份文件，“但好消息是，任何觉醒元素之力的学生，都可以获得顶尖大学的保送资格。”
万何吹了个口哨：“早说啊！那我就不用——”
“前提是。”校长打断他，“你们要通过三个月后的元素测评。”他指了指文件，“这是修炼指南，寒假期间学校会开放特殊训练场。”
我翻开文件，瞳孔骤然收缩。测评等级从高到低分为甲、乙、丙、丁、戊，而我们...竟然全是最低的戊级。
“那个...”高佳佳怯生生地举手，“如果我们通不过测评...”
校长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那么研究所就有权强制收容你们。”
离开校长室时，冰女突然实体化出现在众人面前：“从今天开始，特训！”
“你谁啊？！”万何吓得往后一跳。
“我是原始冰元素之女，现如今和吕槟共生。”冰女骄傲地指了指我。
万何恍然大悟“你就是上次流星雨落下时冰块里的女生！”
林婉芸若有所思：“所以吕槟的冰能力...”
“是借来的。”我苦笑着承认，“我自己的能量连凝结冰锥都费劲。”
韩梦突然咧嘴一笑：“有意思，那还等什么？”
于是，在这个飘着细雪的寒假第一天，我们五个人站在了学校后山的废弃仓库前——据校长说，这里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了元素训练场。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一股混合着霉味和金属气息的风扑面而来。地下室的灯光自动亮起，露出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空间。墙壁上布满奇怪的纹路，角落里堆着几个破损的假人。
“哇哦。”万何吹了个口哨，“这可比补习班带劲多了。”
冰女飘到场地中央：“首先，测试你们的本源纯度。”她打了个响指，地面突然浮现出五芒星阵，“站到对应属性的角上。”
当我们各自就位后，整个法阵亮了起来。我的脚下升起冰蓝色的光柱，其他人的光柱也陆续亮起。
“果然...”冰女皱眉，“你们的元素之力被封印过。”
“封印？”我们异口同声。
“看这里。”她指向每个人手腕内侧——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极淡的符文印记，“这是元素枷锁，说明你们的觉醒不是偶然。”
林婉芸轻轻触摸着自己的印记：“所以那些人是来...”
“故意控制你们的元素之力的。”冰女的声音冷得像冰，“不过现在，“她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让我们来点好玩的。”
她双手一挥，整个训练场的温度骤降。墙壁上的纹路亮起蓝光，无数冰晶在空中凝结成各种形状：“吕槟，试着控制它们。”
我伸出手，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那些冰晶纹丝不动，反而开始反向吸收我体内的寒气。
“集中精神！”冰女喝道，“想象它们是你肢体的延伸！”
剧烈的疼痛从指尖蔓延到心脏，我咬紧牙关。突然，一缕冰晶颤抖着改变了轨迹。
“成功了！”万何欢呼。
但这微小的成功瞬间耗尽了我的体力。眼前一黑，我直接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继续。”冰女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敌人可不会给你休息时间。”
韩梦看不下去了：“喂！他才刚——”
“你们也一样。”冰女扫视所有人，“从今天开始，每天六小时基础训练，两小时对抗练习。”她顿了顿，“别想着偷懒，我会盯着。”
就这样，我们的地狱特训开始了。
清晨五点，当整个县城还在沉睡时，我们已经在训练场挥汗如雨。万何学习将金属元素凝聚成护甲；林婉芸尝试用藤蔓编织陷阱；韩梦和高佳佳配合练习火焰与幻术的组合技；而我...
“又失败了！”我第无数次被自己凝结的冰墙砸中脑袋。
冰女飘过来戳我的额头：“笨！元素之力不是蛮力，要感受它的呼吸！”
“说得好听...”我揉着肿起的包，“你倒是示范啊！”
她突然沉默，然后轻声说：“我示范不了。”
“什么？”
“我的力量体系和你不同。”她指了指我心脏位置，“这里，是你的元素核心。我的力量只是用来保护你自身安全的，真正的成长要靠你自己。”
夜幕降临时，我们五个人瘫倒在地，像五条脱水的鱼。万何的金色护甲碎了一地；林婉芸的发间还缠着几根倔强的藤蔓；韩梦的校服被烧出好几个洞；高佳佳的幻象把自己都骗过去了；而我...
我抬起颤抖的手，看着掌心终于成型的迷你冰锥——虽然只维持了三秒就化了。
“进步不错。“冰女难得表扬，“明天继续。”
回家的路上，雪下得更大了。冰女突然说：“其实你可以放弃。”
“什么？”
“解开我们的共生契约，你就能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我停下脚步，看着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消散：“然后呢？让那些人把你们抓去做实验？”
她没有回答。
“而且...”我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微弱但真实存在的寒气，“我好像开始喜欢这种感觉了。”
路灯下，冰女的嘴角微微上扬：“笨蛋。”
这个寒假，还很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