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蒋秀琴胸脯一挺,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李保国,家里面我三个儿子一个闺女,你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此刻的蒋秀琴,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盯着李保国,那模样仿佛一只被激怒的母鸡,随时准备扞卫自己的“家庭地位”。
你有退休工资,你了不起!
但家里的娃,肯定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哼哼!
她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要把孩子们都叫回来,让他们一起帮自己出气,大家一起孤立李保国,看他还敢不敢这么欺负自己,非得让他尝尝当孤寡老头子的滋味不可。
蒋秀琴这一番话,就像一道闪电,瞬间让江母的眼睛亮了起来,好似灵感的火花在脑海中瞬间迸发。
江母当即也跟着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傲娇的嗔怒:“对,娃,给国庆也带个话,说江大国欺负我,你让他早点回来,给我出气。”
说着,她还双手叉腰,下巴微微上扬,和蒋秀琴一起,对着江大国和李保国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那动作如出一辙,仿佛在向两位老头宣告“战斗”的开始。
江大国和李保国俩人听到这话,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们心里清楚,这“后遗症”可算是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也算是好事,至少女眷们的注意力,成功地从天气以及小锋和国庆一行人可能遇到的危险上转移开了,他们之前担心的事情,也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我还说,这么大的雨,他们怎么下山呢!”江母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仿佛在思考着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
正暗自庆幸的江大国和李保国,听到这话,原本放松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坏了!江母作为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对山里的情况再熟悉不过,她怕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不过你们仨能上去,还能送东西上去,看样子他们过得不错啊!是在村里的地窝子吧?”江母疑惑地看向鹰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嗯嗯嗯!,地窝子。”
鹰眼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勉强笑容,一边回答,一边偷偷地瞥了一眼江大国和李保国,那眼神仿佛在寻求支援。
“地窝子?那你们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徒步要走很久的?”
江母的眼神里有些怀疑,毕竟江大国年轻时候,给他讲过,去地窝子要走很久的。
“娃,给我说实话,你真去地窝子了?”江母的目光紧紧盯着鹰眼,仿佛要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
屋里其他女眷们也被江母的话吸引,齐齐将目光投向鹰眼,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整个屋子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婶子,我们肯定不是走上去的啊,我们是坐直升机过去的,到的时候,锋哥他们在地窝子,烧火煮水呢,热气腾腾的。”
鹰眼赶紧解释,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江母这才点了点头,语气笃定地说道:“我就说嘛,来回百公里的距离,你们哪能这么快。”
说完,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想象着李星锋等人在温暖地窝子里的场景。
“那个.....我家小锋有没有说啥时候回来啊!”蒋秀琴按捺不住,急切地问道,她一心想着早点让儿子回来给自己撑腰,眼神中满是期待。
听到蒋秀琴的提问,刚逃过一劫的鹰眼,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总不能告诉女眷们,山上有泥石流,有山洪,还有山洪带来的山体滑坡吧。
那地方,除了鸟能飞出来,再没有任何动物能顺利走出来。
鹰眼下意识看向李保国和江大国,再次眼神求助。
就在这时,江母再次开口:
“秀琴啊,下雨呢,山路滑得很,等雨停了,再让娃娃们下来吧,地窝子有房子呢!他们可以安心住着。”
江母开口解释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蒋秀琴的肩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等几天,等俩娃回来了,我们跟这俩倔驴决一死战!”
俩人再次同仇敌忾。
低眉顺眼的李保国和江大国俩人,眼神迅速交汇,彼此心领神会,心里都暗自窃喜。坏消息是,江母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好消息是,她毕竟是个外行,不太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更大的好消息是,她可以凭借自己的解释,带偏其他女眷,打消她们的疑虑。
“哎!”蒋秀琴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可惜的神色。
虽然家里孩子多,但是有胆子跟老头子顶着干的,估计就小锋了。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哼哼,那就等雨停,先放你老李一马,等小锋回来,我再好好收拾你。
在另一边的地窝子里,噼啪的冰雹从空中掉落在老林子里,仿佛一出打击乐。
江国庆、江十六、江老七三人顶着风雨,艰难地去砍木头。
李星锋则独自一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拖着一大捆芭蕉叶走进右边的木屋。
一进木屋,李星锋顾不上喘口气,就开始忙碌起来。
小心翼翼地将芭蕉叶一层一层地铺好,每铺一层,都要用手仔细地抚平,确保褶皱和缝隙之间,来回交叉,形成密闭环境。
随后,又费力地把床移到另一边,为接下来竹筒地暖的搭建腾出空间。
床很重,李星锋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其实他心里清楚,不是床变重了,是他体力下滑的厉害,太冷了,大部分的体力都用来对抗寒冷。
等李星锋这边忙好的时候,江国庆三人也背着木头回来了。
他们的身上的外套被冰雨打湿后,冻得僵硬,头发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眉毛上更是挂着冰棱,看起来就像从冰窖里刚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