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也出了房门,放眼望去那正是黄姥姥怀抱着那什么黑尾金灵貂,我赶紧笑了笑,打招呼道:“姥姥怎么还没睡啊,明咱就出发,您岁数大,好好休息休息才好”。
黄姥姥说道:“小子,你不是也没睡呢么?这是嫌我岁数大拖累你?唉,也是确实是老了,岁数大了睡觉就轻,心里有事也合不上眼,一想到我这数十年颠沛流离一直放不下寻找老恩师的事马上就有着落,我心里就是那么的……怎么说呢?有些兴奋,也有些许的不安,生怕啊这找到了恩师会出什么别的事,当然不管他老人家健在还是仙逝,都算了却我这大半辈子的心愿,这活着也就没念想、没滋味了。“
我听了赶紧劝道:“哎呦姥姥,您这是不知道新生活的美好,这找您老恩师算完成心愿,以后的日子还要奔啊,比如咱要回了家,石子大哥指不定多高兴呢,据他说他和您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那是一片孝心啊,都半身不遂了还记挂着您老,您回去之后我还要请您吃咱自己饭庄子的正宗川菜呢,安魂门的手艺,对了养老也有我了,咱好日子多了去了。”
姥姥一听我这油嘴滑舌直接笑了出来,说道:“小子你这嘴是真贫,安魂门不是给死囚做饭的么?你盼着姥姥走呢是吧。”
我说道:“哎呦喂姥姥您这是误会我了,我盼着您长命百岁,以后好好的享清福,您这辈子不容易,石子大哥是我柜上马先生的故交,他身体不好,以后我好好孝顺您成么。”
姥姥说道:“别耍贫嘴了,咱们萍水相逢,就算是江湖救急也没那么大的恩情,咱再攀关系我觉着也远,够不上你为了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婆子卖命,再说我也没什么报酬给你们,想必你们是对我师傅创立的那什么天字号有兴趣吧,得,你也不必说,我也不便问,一条道上并肩也是各有缘由,不过咱们这一去估计凶险无比,想我师傅那么大本事都没出来,这也是他那大哥不让他找这大阵镇眼的原因吧。”
我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前辈咱都是门里人,相家不讲空子话,我就直说了,对,我们也想查查这个天字号,您师傅的大哥自己找地方造的这个双生阵,您说您师傅是寻这双生大阵的北镇眼,那么南面那个呢?是不是就是和您老恩师齐名的林南星前辈去寻找了呢?估计他是寻到了也出来了,不然天字号就不会又存在了几十年对吧,那林南星是什么来头?您又是否有这彼岸双生南镇眼的消息?”
姥姥说道:“那是真没有,我师傅没提过,行了后生,你说话直接就交了底,没遮遮掩掩,我没看错你,不过光有侠义之心没真本事可不成,咱找不找的到那什么雾隐鬼宅、常松山庄就看你的本事了,不早了,睡吧。”
说罢姥姥扭头进了屋,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姥姥心思还挺重,这是要完成心愿激动的,可不她回到鸡尾甸子肯定没路过那满是大烟泡的野猪沟,这也是阴差阳错我给发现了一些端倪,当然隔行如隔山,就是姥姥知道了那地方也看不出黑虎反煞的格局,猜不出形势镇眼,这也是天意吧。该说的话挑明了,我心里有了些底,这老太虽古怪,但有股子正气,和她师傅生活的那几年更是她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可以这么说找到师傅就是姥姥活着的动力,其实说古怪,姥姥比蓝姐还是正常些的,那是有认证的精神病患者,我不也能伺候的和亲姐姐似得么?
又抽了一根烟,扭头回了房,二呆是呼噜震天响呢,我爬上了火炕钻进了被窝,顶着这些爷们的臭脚丫子味儿,胡乱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无话,其实话也不少,主要这么说他顺嘴,早起天可就亮了,大伙收拾了一番出了店门,老崔头嘱咐了伙计几句看店的事,也一并出发,这鸡尾甸子本身就是群山之中一处草场山村,出村往北不远翻了一道山梁就进了林子,崔老先生是放山走宝挖棒槌的元良,虽已归隐但宝刀不老,穿山越岭是如履平地,路带的那叫一个轻快,不多时我们已经往北行进了有三四十里,我和雅丽研究了一下地图,估么夜间露营休息,白天行路这二三百里山路两三天也能走完。
时近中午,老崔领我们在一处山头空地休息吃饭,雅丽吩咐这是北方的林子,用火要极为小心。我们也就没起灶,就地吃点带着的干粮冷餐。
我站在山头,嘴里嚼着姥姥一早贴好的棒子面贴饼远眺山川,不得不说姥姥这饼子贴的那叫一个地道,远观这大兴安岭磅礴的山脉,心说风水上讲,天下山龙出昆仑,当然南龙还有峨眉一支,但这地界的北龙脉气硬朗,好似不在大格局之中,相传鲜卑族也用这北方之龙的脉气作为祖庙,他们族人也把这里叫做大鲜卑山。
想的多了有点儿走神,一口饼子没嚼好差点噎住,雅丽在旁边看我出洋相,无奈的摇头微笑,吧水壶递给了我,我喝了口凉水不好意思的说道:“妹子又让你看笑话了,从小我就冒失,你看咱这都快奔三张了我还是这德行。”
雅丽笑道:“行了五哥,还和我这装斯文,小时候一块光屁股下河摸鱼、一块玩泥巴,你什么样我没见过?我又不是你那什么千金小姐女朋友,不用和我装。”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怎么搭茬,这时候崔老先生吃完了干粮站起来找我要烟卷,这山头光秃秃的没落叶,注意点引不起山火,我递给他一根说道:“崔老,您看按咱这脚程,还要多久能到您说的那万松岭?”
崔老蒙说道:“你们几个后生不比原先俺们那帮放山的差,脚程是够快的,原先啊我们进山挖棒槌规矩多着呢,拜山啊,留记号盖窝棚啊,找着了棒槌拴红绳挂铜钱,还要用鹿角签子一点一点扒拉土,挖大不挖小,完事还撒子儿,唉,我有点说岔皮了(岔口语三声,东北方言意为跑题),就是我们那时候是找棒槌不是赶路,再熟悉林子也耽误时间,咱这么赶路比我年轻那时候快,我觉着只在白天走晚上搭窝棚睡觉俩白天也能到了。”
雅丽知道我岔开话题,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五哥又不好意思啦,这可不像你,咱们吃了东西出发吧,赶紧赶路,我也想趁早查查天字号这个走私集团的前身起源。”
我说道:“嗨,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云燕也不错,以后…以后万一我们成了,你们可要改口叫嫂子啊。”我本想开句玩笑,可这表情却怎么也做不出开玩笑该有的轻浮表情,那是尴尬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