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呆看着这些黄玉竹叶是兴高采烈,我说道:“这东西别忙摘,姥姥手里那个就是其中一件,估计这其余十一个黄玉叶子也是和那枚一样,里面是子母内雕,咱们冒然摘下兴许有什么机关,我觉着咱们甭管了,等探查明白了,咱们原路返回再带走,兄弟你看怎么样。”
二呆说道:“哥,我觉得不好,你想咱们往常去探险哪有几次能原路返回的?这进了这宅子之后指不定遇见什么了,再说姥姥说这里是阴宅阳建,下面不是还一什么贵妃墓了么?到时候咱可不一定从正门钻回来,我看摘俩试试吧,姥姥他师傅那枚摘了不没事么?我估计没嘛大不了的。”
我说道:“别节外生枝了,又不是稀世珍宝,顶多算门口挂件,咱们连门还没进,别回来触动什么机关吧。”
二呆说道:“我看这就普通石雕竹子,又开始怕这怕那,这又不是在国外大荒野,怕什么啊,再说沈老前辈还在里面了,能有嘛机关。”
这呆子说着话就奔着那些石雕跑了过去,直接就扭下来一个,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这小子这下可得劲了,连着把十一枚竹叶都摘了下来,一股脑全装进了背囊。
我看这些黄玉叶子摘下也没什么异常,松了一口气说道:“得,这直接上手收货了,行吧好在没机关,对了雅丽这是民国建筑吧,应该不算违禁品,我们就拿着了,捐不捐的咱回去商量,让我兄弟高兴高兴。”说完这句话我拉着收好玉器的二呆不让他再乱跑,带着队伍就奔着前屋子走去。
这院子盖的规格和王府似得,前堂屋两侧有院墙小门,估计中间还有内院、耳房,我们到了前堂屋台阶之上,我抬眼望去,硬木的窗棂上糊着厚宣纸,不过都脆的龟裂发黄,看来是年头不短。
这前堂屋正门无锁无扣,直接就能拉开,抬头看也无匾额,二呆这小子刚得了利,现下正兴高采烈,抬手就要去拉门,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说道:“兄弟你刚才太累了,这活我来吧。”我俩那是什么默契,他知道我这是要试探一下机关,当下点头在旁侧接应拱卫,手里的老套筒早就举起,我侧过身子慢慢的把前堂屋的门可就推开了。
咱小心翼翼的推门,精神调整到紧绷的状态,可还是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没有暗线机簧,也没毒火流沙,迈步进了屋,这前堂就不似普通的阳宅了,前堂地板为木质,一塔儿的柚木,上面有很多灰尘,并无别的痕迹,看来是许久无人进入,往前案桌上摆着香炉,其后供奉三座神像,这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不是三清四御,而是那天地水,上中下、三元三官之像。
看着这三尊神像,我眉头紧锁,想起了祖父年轻时的际遇,他初遇谢道爷的故事那是死死烙在我童年的记忆里,那是他无数次给我讲起的故事,可这按阳宅盖的镇物为什么会把前堂屋改成庙宇?我无暇想这个,猛想起当年谢道爷的义和团密室就在天官身后,这里会不会也……。
想到这一声惊呼,我打断了自己的思绪,马老师说道:“哎呀,太奇怪了,掌柜的,这……这地方不正常啊。”
马老师是最后进屋的,半个腿还没迈进来,二呆听了喊道:“哎呦,马老酸你叫唤嘛啊,怎么又不正常了?”
马老师回头看了看门外的院落,然后颤巍巍的说道:“掌柜的,外面…外面的大门好似消失了,变成了……变成了墙。”
他这一句话说完,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我顾不得感怀旧事,扭头冲回了院落之内,抬眼看去,果然如马老师所言,我们进来的乌木大门早就消失不见,门楼已变成和四周一般模样的青砖院墙。
这下我也蒙了,问姥姥和崔老头道:“二位老前辈,我走南闯北,什么幻术、降头、痋术见的也不少,更别提古墓机关了,这进来的大门消失不稀奇,稀奇的是这玩意变化的无声无息,也没机关响动,大门如何能凭空变化为墙?我一向是唯物主义者,坚信一切古怪都能找到科学依据,可眼下…眼下我的认知是理解不了,二位有头绪么?”
姥姥说道:“老婆子我在农场呆了几十年,本门手艺能记得就不错了,能有什么见识?你问问老崔头儿吧。”
老崔头说道:“俺也不知道啊,不过小哥你说幻想,幻想应该是有形无质,刚才你说队伍后面出现了你自己?而且你兄弟还确实感应到了拉拽感,这恐怕不是幻象迷阵,不如咱们回大门那噶摸一摸,看这门是不是真的变成了砖墙。”
我点了点头带着队伍回到了院落尽头,凑近了观瞧,果然那乌木门消失不见,门框还在,可门框里面都变成了青砖,码的是整整齐齐严丝合缝,触摸上去也没异样,雅丽看着这堵生在门里的墙说道:“五哥,有点不对,这新生出来的墙上没有青苔。”
我心说雅丽不愧是刑警干将,观察确实仔细,二呆这时说道:“这不刚长出来的墙皮么?青苔哪来得及生长?我估计就是什么无声的机关,咱们进来这机关就闭合了,嗨,兴许就是我摘竹叶导致的,这都没嘛事,关了门就关了,咱们往里走就完事了。”
我说道:“也许你说的对,但是我老觉着奇怪,这地方和咱往常走的山川古墓、明楼暗室都不太一样,其实……其实我到这来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嗨我这有点啰嗦了,算了,不研究了,咱们往里走吧。”
我们一行人转头又到了三官庙的近前,不对,这是前堂屋改的,也不能叫庙,到了前堂屋近前,这地形又有了变化,寂静古宅的两侧院墙小门此时也被青砖堵死,这次过程我们看得清楚,那砖墙就似从墙内往外生长出来一般,无声无息慢慢把通道小门长了个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