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詹姆斯报价，易轩皱眉。
“易，先别急着拒绝。”
詹姆斯不紧不慢说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詹姆斯，说出你的看法，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有信心提出这么低的报价。”
易轩看着詹姆斯的模样，倒还真提起兴趣。
詹姆斯放下酒杯，姿态放松。
“易，我昨天才和马尔科吃饭。”
马尔科？短片评审团的主席，马尔科.贝洛基奥？
易轩有些意外，陷入思考。
不过一会儿，他突然笑了。
易轩的突然发笑让詹姆斯的悠闲姿态不再，他身体绷紧，不满说道：
“易，你笑什么。”
没有接下话茬，易轩停下笑容，也放下手中酒杯。
“詹姆斯，你口中的马尔科是短片评审团主席吗？”
“当然。”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能帮我拿到最佳短片？”
“没有人可以保证，但公关后概率很大。”
“詹姆斯，这样吧，我们将这个条件写入合同。”
“违约金，二十万刀。”
“易，没人能保证一定能够成功。”
詹姆斯不满说道。
易轩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詹姆斯。
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凝滞。
一旁的陈耳忍不住，凑到淡定的郑冬天耳边小声问道：“郑主任，是不是谈崩了？”
“哈？”
郑冬天回过神，有些茫然。
“？”
陈耳看向郑冬天刚刚看向的方向，见到一个身穿晚礼裙，前凸后翘的女人。
那女人正在搭讪着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郑主任让我不要看美女，要专注，感情自己在看美女啊！
陈耳无语，看向郑冬天的眼神带着疑问。
“别这样看着我，你小子知道什么。”
郑冬天懒得解释，目光回到易轩和詹姆斯身上。
两人沉默良久，最后以詹姆斯的笑声终结。
“易，你真的很不一样，不一样的不像个华国人。”
“无论是你拍的短片，还是你的思想。”
“你太傲慢了。”
詹姆斯摇头感叹着。
我太傲慢？是你们美利坚人太傲慢，傲慢到其他人是平等态度那玻璃心就受不了。
“不，是你们美利坚人太傲慢了。”
易轩纠正。
詹姆斯耸肩，也许易轩说的没错，但他不想这个话题上深入。
“易，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在骗你的？”
“胡子。”易轩指向詹姆斯的胡青。
这个答案显然没有说服詹姆斯，他摇头表示不信：“胡子，我只是剃个胡子而已，这怎么看得出来。”
“一个经受重大挫折，变老几岁的人，说他能帮到你，而且还是在短片这种没人公关的领域。”
“你会信吗，詹姆斯。”
易轩截停服务员，拿起两杯新的气泡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詹姆斯。
“我猜，你可能确实和马尔科认识，并且真的和他吃了饭。”
“但你绝对没有跟他熟到，能影响他的程度。”
“而你说能够帮到我，不是因为你本身就看好时间代码，就是因为……”
“马尔科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时间代码有概率拿奖？”
一阵分析下来，让詹姆斯如同看怪物般看着易轩。
“原来，真的是因为胡子。”
“詹姆斯，介意说一下你遇到的困难吗。”
闲着也是闲着，詹姆斯这人也挺有意思，于是易轩八卦道。
詹姆斯沉默一会儿，将自己遭遇说了出来。
故事之曲折听的易轩一愣一愣。
简单来说，就是他姐和姐夫暂时闹翻了。
巧的是，在同一时间，他过往做的阴阳合同被姐夫发现。
正愁着没气发的姐夫当即大义灭亲，让詹姆斯通过这个方法赚的钱全部掏出来。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钱怎么会分文不动呢。
于是詹姆斯东挪西借，背一屁股债，终于成功填上窟窿。
虽然易轩感觉詹姆斯没有将经历说完全，但只要知道大概的情况就够了。
总而言之，詹姆斯现在要靠真材实力为米高梅做贡献了。
这也是他开始报低价，意图捡漏的原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郑冬天突然走近，在易轩耳旁小声说着什么。
易轩听后，诧异转头，看向不远处。
一个男人躲开易轩的目光。
刚刚，他正在观察自己！
原来如此。
易轩若无其事地四处扫了几眼，和詹姆斯说道。
“詹姆斯，你认识文森特.卡索吗？”
“当然，他是个偏执的人。”
“他的私生活如何？”
“哈哈哈，易，演员的私生活都是这样。”
“表面上和某人确定了关系，但私底下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
“詹姆斯，帮我个忙，也是帮你一个忙。”
“嗯哼？”
詹姆斯提起兴趣。
……
推掉一众女性电影从业者的舞蹈邀请，易轩单独离开宴会。
他拿起电话，拨通刘岩电话，将事情交代完毕。
至于事情是什么，当然是有关文森特.卡索的事情。
或者说，是有关莫妮卡的事情。
毕竟，现在文森特卡索可是莫妮卡的正牌男朋友。
由此可以简单推测，上次刘岩遇到的同行很可能跟文森特.卡索有关系。
在水上巴士里，易轩重复检查着脑海中的计划，直到巴士停靠。
天晚了，该休息了。
接下来几天，莫妮卡那边没有音讯。
易轩也不在意，将注意力集中到放映和版权谈判中。
受益于戛纳最佳短片的名头和短片质量，这几天的展映不说场场爆满，场均上座率也有个六七成。
在一众放映短片中称得上是鹤立鸡群。
一片大好的形势中，到了闭幕式的日子。
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易轩接到了邀请参加闭幕式的电话。
起码说明这次的威尼斯之旅不会颗粒无收，有了着落。
闭幕式当天，易轩三人整理好衣容后，到达会场。
红毯上，一如既往的，易轩吸引了绝大多数的闪光。
郑冬天和陈耳则在一旁罚站。
离开红毯，进入到会场坐下。
陈耳忍不住问东问西，释放内心的紧张。
易轩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放空精神。
闭幕式开始了。
在事前的表演节目结束后，评审团主席简坎皮恩上台，做开始致辞。
简坎皮恩，是一位新西兰女导演。
93年凭借电影《钢琴课》获得当年戛纳的金棕榈奖和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最佳原创剧本。
她是戛纳电影节历史上第一位获得金棕榈的女导演，也是奥斯卡第二位获得提名的女导演。
总而言之，这是一位大咖中的大咖。
简坎皮恩昨晚闭幕致辞后，立马就到了当年新办的短片竞赛单元的颁奖仪式。
突然直入主题，让本就紧张的陈耳变得更加紧张。
就连易轩都有些猝不及防。
倒是郑冬天显得尤为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