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神箭】是偏向战斗的功法，修为越强，战力越强。
但它并没有成体系的提升修为的修炼方法。
而李昊手中，正缺这样一套功法。
李靖手里倒是有，不过李昊如果请他传授自己，就可能会暴露自己并非阐教弟子。
因为有此顾虑，李昊并没有第一时间提出请求，而是暗自思索，想要找个好借口。
不过就在他盘算之际，一个风尘仆仆的亲兵回到了总兵府。
那人正是李靖派去西昆仑云光洞的亲兵。
李昊是被李靖派人叫到前厅，看到亲兵后，才得知亲兵回来的。
亲兵备了四匹快马，连夜奔驰，每日都行足八百里，但一去一回，也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李昊来到前厅时，亲兵正在给李靖汇报情况。
“下官抵达西昆仑山下，始终寻不到度厄真人道场。
后来才想起大人临行前交代的事，取出总兵信物，向高空行礼参拜，禀明来意，果然有仙童驾云前来相迎。
仙童带下官见到了一位叫伊阳子的仙人，他告诉下官，度厄真人已经闭关多年，就连他都许多年没见过度厄真人了……”
亲兵讲到这里的时候，李昊来到了前厅。
李靖抬手示意他来到身边坐下，就继续冲亲兵问：“伊阳子是我师弟，我下山那年，刚好是他拜入师门三年整。
不过我师尊度厄真人在我下山前就已经在闭关了，难道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出关？”
亲兵老实回答：“据伊阳子仙长所说，的确如此，这些年来，道场内弟子都是由一位叫朴归泉的仙长传授课业的。”
“朴师兄？”
李靖闻言一愣，冲李昊解释：“朴师兄是我门中大师兄，我在山中时，他就时常代师尊传授门下弟子课业。”
说完，他疑惑嘀咕：“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朴师兄还在代师尊授课，师尊怎会闭关如此之久？”
眼看李靖纳闷，亲兵赶忙继续汇报：“下官说明了来意后，那伊阳子线仙长就带下官见到了朴归泉仙长。
朴仙长看了大人的书信后，就驾云离开了，说是要去会见师尊，让下官等候。
下官等到次日傍晚，才再见到朴仙长。
朴仙长说是见到了度厄真人，还带回了一封书信，让下官带回来，给总兵大人，还有这位李昊仙长看。”
听到亲兵提到自己，李昊心神一凛。
难道是和父亲相关的消息？
亲兵将书信送到了李靖手中，李靖接过书信，就拆开看了一遍。
看完后，他突然愣住了，随即语气复杂的感慨：“师尊当年闭关后，我便下了山，我本以为师尊是为了感知大道，却没想到，居然和李师兄有关。”
“和我父亲有关？”
李昊看不到信中的内容，心中疑惑。
李靖没有解释，只是把书信给了他，让他自己看。
李昊接过书信，打开看去，却发现上面的文字和李靖所藏的那些古书中的文字一模一样。
在刚来到秘境中时，李昊对这些文字一窍不通，打字不识一个。
但这将近一个月以来，他也在暗中学习这种文字。
而且他发现，只要他凝神仔细观看，金手指就能把这些文字翻译成他认识的文字。
只是需要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
因此，他借助金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书信，总算搞清楚了书信中的内容。
这封信的内容并不算多，是以度厄真人的口吻写的，但也写明了是朴师兄代笔。
前面的内容是对李靖的关切，只是寥寥几句。
中间的内容，是度厄真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闭关这么久。
原因是当年的李随风在下山云游之前，曾问过度厄真人一个问题，问住了度厄真人。
度厄真人回答不了那个问题，所以就开始了闭关，潜心思索，想要寻找问题的答案。
结果一闭关，就闭关了这么多年。
书信的最后，写出了那个问题的内容。
内容是以李随风的口吻写的：“敢问师尊，盘古开天，阴阳初始，盘古之躯，谁人匠之？”
当看到这个问题的内容后，李昊的心中猛地抽了下。
“盘古开天，阴阳初始，盘古之躯，谁人匠之？”
这短短十六个字，像是一记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中，仿佛黄钟大吕，令他心神巨震。
“没想到李师兄的问题，连师尊也被考倒了。”
李靖笑着开了句玩笑。
但听着他的话，李昊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师叔。”
他看向李靖，语气认真的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李靖闻言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连师尊都想不明白的问题，我怎么知道？”
李昊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看向了书信的最后两行。
那里是以度厄真人的口吻写下的像是回答，又像是疑问的文字。
天地未生-混沌之初-混沌之源-始于何物
无中生有-有中生无-孰真孰假-醒乎梦乎
看着这些文字，李昊能理解度厄真人的疑惑。
这是最终极的哲学问题，也就是第一因的起源。
盘古开天之前，天地是一片混沌。
可混沌之外，又是什么？
又是谁造出了混沌？
度厄真人的理解是，混沌乃是无中生有。
可无中怎么会生出有来？
这是天地间最难的问题，也不怪度厄真人会被难住了。
但让李昊心情复杂的是，父亲李随风的这个问题，好像并不只是问度厄真人的。
李昊看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总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好像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对他问出这个问题。
他总感觉，这个问题，是问他的！
盘古开天之传，在这个秘境之中，是人人皆知的常识。
可在秘境之外呢？
现实中的世界，又是怎么来的？
现实中的所有文化，信息，都来自于秘境，那现实中的人呢？
人也是来自秘境吗？
这个问题，让李昊不由得开始思索那个他一直忽视的问题。
现实中的历史去哪儿了？
为什么现实中的人，对秘境出现之前的世界一无所知？
学校里没有相关的知识，只有种种猜想。
但那些猜想，也不过是基于秘境情报分析出的可能罢了。
没人能够回答，人是从哪儿来的。
甚至李昊心中还生出了一个隐隐的可怕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