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击退“欢乐邪派”的第七日,黄婉突然发来一条神秘消息:「老地方茶楼,有人要见你,带着符纸。」
推开茶楼二楼包间的木门时,肖天闻到了异常——檀香中混着若有若无的腐尸味。靠窗的竹椅上坐着个灰袍老者,背对着门,茶盏旁摆着半块发霉的玉佩,正是上周在东郊古观废墟里见过的样式。
“灵霄净世符的气息。”老者突然开口,枯瘦的手指叩了叩桌面,“小子,你可知那符纸为何会在清风观?”
窗外忽然飘起细雨,肖天不动声色地将净世符藏入袖中。三天前他就发现,每次使用符纸后,掌心都会浮现暗红色纹路,此刻正微微发烫。
“三十年前,我和师弟为抢这张符大打出手。”老者转身,左眼戴着黑色眼罩,“他修邪术走火入魔,带着半块‘聚怨玉’逃了。你在夜市碰到的邪阵,就是用这玉催动的。”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肖天透过雕花窗棂,看见三个戴斗笠的食客正撕扯着掌柜的衣襟,其中一人袖中滑落半截白骨——正是那晚被他打伤的黑袍人!
“他们在找聚怨玉的另一半。”老者突然剧烈咳嗽,吐出黑血,“当年我把玉封在茶楼地下,现在……”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气裹挟着腐手破土而出,掌柜的惨叫着被拖入裂缝,而裂缝深处,半块玉佩正悬浮在血雾中,与老者掏出的另半块发出共鸣。
“护住玉佩!”肖天甩出净世符,光芒所及之处腐手纷纷汽化。但符纸接触黑气的瞬间,他掌心的纹路突然暴涨,整个人被反噬得撞向梁柱。
“别用蛮力!”老者掷出茶盏,茶水在空中凝结成冰刃,“聚怨玉要吸够千人怨气才能复活邪祖,他们在等暴雨夜——”
楼下传来孩童的哭声。肖天瞥见街角有个红衣小女孩被困在黑气中,正是上周救过的摊主女儿。他顾不上反噬的剧痛,踩着房梁跃下,却在落地时被黑气缠住脚踝。
“爸爸……”小女孩伸出小手,指尖已经开始碳化。肖天咬牙将净世符按在她眉心,符纸突然燃烧,化作金色锁链缠住聚怨玉。而他的左手,竟在金光中长出半透明的鳞片。
“原来如此……”老者从楼上跃下,将半块玉佩嵌入聚怨玉,“当年师父说,净世符需要‘人柱’才能发挥全力,小子,你体内流着上古守墓人的血!”
暴雨倾盆而下的刹那,肖天的鳞片蔓延至脖颈。他看见黑气中浮现出三百六十五张人脸,都是这些年被邪修害死的冤魂。当玉佩完全融合的瞬间,他张开嘴,将所有黑气吞入腹中——
剧痛中,他听见老者的叹息:“现在知道为什么邪修总盯着都市了吧?凡人的爱恨嗔痴,才是最肥沃的养料……”
雨停时,茶楼废墟中央只剩肖天一人。他摸着颈间新出现的鳞片,忽然想起古书中的一句话:「正邪本同源,唯有执念分。」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而他的影子里,有淡淡的黑气在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