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新警察故事 第15章 消失的“新娘”

作者:孵小鸡的鸡蛋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3-15 22: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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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晨光漫过百叶帘,青槐树影间传来此起彼伏的鸟鸣。

秋元悠介倚在褪色的窗框上,指尖残留着昨夜波本威士忌的余温。

休假本该是值得珍惜的时光,但此刻他宁愿用三个休假日换一场酣眠——如果宿醉带来的钝痛没有在太阳穴里敲打的话。

警视厅六系的同事们此刻或许正在办公室内享用晨间咖啡吧?

同期之中,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们,总爱在搜查会议间隙谈论私人游艇与瑞士滑雪场,他一个孤儿也是没有什么好认识的。

浑身有些酸痛的秋元悠介低头望着指节经年累月的厚茧,玻璃窗倒影里那件起皱的衬衫,像极了记忆里国中时永远不合身的制服。

视网膜上突然浮现淡蓝色屏幕:

【血色情人节悬案侦破奖励:三次抽奖】

【刑侦专家学习卡(12h)】*1

【神秘美食优惠券(过期作废)】*1

【谢谢惠顾(空)】*1

“三分之二概率么...”秋元悠介扯动嘴角,指尖轻触虚空。

霎时间激活刑侦专家学习卡(12小时),无数刑侦图谱在意识深处展开,法医学要义如电流窜过神经末梢。

系统仓库之中,保存的物品消失又增添。

窗外蝉鸣渐起,他忽然注意到墙上的月历。七月九日,碧空如玉,时光正好。

......

七月十日,烈日炙烤着东京都千代田区的钢筋森林。

警视厅大楼的玻璃幕墙折射着刺目光斑,秋元悠介抬手挡住晃眼的阳光,皮鞋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

入职一周零三天,他已经能精确掐准从家中到工作地点的时间差,无论是步行还是乘坐拥挤的地铁,都能提前一两分钟踏进搜查一课六系办公室。

“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早上好)!”

迈入大楼,此起彼伏的问候声里,年轻刑警穿过弥漫着速溶咖啡香气的走廊。

制服组与西装组在复印机前错身而过时,彼此领带上的警徽都会微微偏移角度——那是警察厅与警视厅派系间心照不宣的避让。

推开标着“暴力犯罪搜查六系”的磨砂玻璃门时,秋元悠介的手腕下意识绷紧。

“早上好,各位。昨天一切顺利吧?”

“当然顺利啦!昨天可是难得的宁静一天。六系又平安地度过了一天,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真是幸运。”

桌上堆积的结案报告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特别是那叠关于池袋风俗店纵火杀人案的卷宗——嫌疑人认罪书上的血指印还泛着暗红。

检察官的挑剔眼神仿佛穿透纸背,让他想起上周被退回三次的取证记录中,某个被标红的“证物链断裂”批注。

缓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整理案件后续的资料。

虽说犯人已经承认罪行,但后续文件的整理至关重要,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地递交检察官送审,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一般来说,警察负责抓捕犯人,检察官负责起诉,法官负责审理案件,这是一个环环相扣、紧密协作的流程。

如果案件中存在任何不清楚的地方,检察官肯定会将其退回,要求重新撰写。

因此,虽然一般的案件不需要做到完美无缺,但也必须确保检察官挑不出大的错误。

毕竟,警察组织作为强力机构,在办案过程中难免会得罪许多人,与检察官之间也存在着一些难以调和的矛盾。

叮铃铃,叮铃铃!

正当他准备翻开卷宗时,刺耳的电话铃撕裂空气。高桥佑哉一把抄起听筒的动作让转椅发出濒死的吱呀声,这个入职刚满周的巡查总是过分积极。

“你好,六系...酒店?新娘失踪?血迹?!”

年轻警员骤然拔高的声线引得古屋警部从文件堆里抬头,老刑警眼角的皮肤在皱眉时拧成蜈蚣状。

“全员出动!”

滑轮椅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古屋警部猛的起身,大手一挥,像是即将征战沙场的将军,话语间带着铁血果敢的气息。

警部深灰色西装下摆扬起时,旁边的秋元悠介瞥见对方后腰的S&W M19转轮枪皮套。

这支传承自昭和年代的老式佩枪,此刻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蓝光。

......

东京皇家花园酒店的巴洛克式穹顶下,水晶吊灯将斑驳光影洒在鉴识课人员的防护服上。

当秋元悠介在电梯镜面里整理领带时,听见东野良刻意压低的声音:

“失踪案件的话,不是应该由地方警察署来办理吗?怎么会交给我们?居地方警署居然放掉这种案子?”

听到这话,高桥佑哉兴奋地回答:

“这个我知道!听说新娘准备室里发现血迹,而且新娘曾打电话想举报什么人。她现在失踪了,怀疑是被人谋杀,所以上级才让我们出动。”

“原来是这样。”森田大悟在一旁点头,完全不顾东野良投来的杀人般目光。

后辈新人居然知道内情,看来他并不是那么无能嘛。

但森田,你这么轻易就表示赞同,到底是跟谁一伙的?而且即使不知道,也应该表现出前辈的稳重。

你可是东野组的人,可不能让人小瞧了。东野良在心里暗暗腹诽。

“穿着婚纱的新娘失踪,也不一定是杀人案件。说不定是新娘突然对婚姻产生恐惧,不想结婚偷偷离开,或者是新娘为爱私奔。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轻松点了。”

走在前面的秋元悠介侧过头,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话语间满是调侃之意,显然并未当真。

“是吗?秋元君竟然这样想。身为女性,我倒是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婚姻是人生中极为庄重的一步,到了这一步,新娘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佐野真由子穿着高跟鞋,脚跟摩擦作响,扭头反驳道。

她似乎对美好婚姻有着强烈的向往和真挚的期待。

为了增强自己话语的权威性,她又向众人中唯一有结婚经验的古屋警部询问:“警部,您觉得呢?”

“啊?这个……”古屋警部被突然点名,有些措手不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毕竟,他自己的婚姻就是失败的,哪有什么经验可谈?

看到警部支支吾吾的样子,佐野真由子心中顿时有些气闷。

难道真的没有美好的婚姻吗?

“佐野,秋元君只是提出自己的猜测而已,没必要较真。而且,能够相濡以沫一生的婚姻本就稀少,可不要因为自己没结婚就对婚姻抱有不切实际的美好期望。”

左边的长谷川诚真调笑着说道,但话语中又带着几分真诚。

佐野真由子听到这话,仿佛受到重创,一时无言以对,便不再继续这个偏离主题的话题。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仿佛血腥味混着香槟酒气扑面而来。

案发现场位于酒店二楼中间,门口对面是紧急通道。

新娘房间不大不小,客厅、化妆台、沙发一应俱全,看起来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众人到达现场后,鱼贯而入。随着鉴识课人员手中灯光的闪烁,调查正式展开。

新娘准备室的珍珠白净地毯上,鎏金玫瑰纹路正沿着某道手掌抓握状血迹蜿蜒生长。

佐野真由子的细高跟在地毯血渍前骤停,她脖颈间银色项链的吊坠微微晃动:

“这种残缺的血手印,根据手掌大小来看,猜测是女性。但这种出血量的话,应该不致命。不像谋杀,反倒是不小心划伤了某处,倒下时留下的痕迹。这么看来的话,接下来应该不用我们出场了。”

“情况很难确定,也可能是犯人的伪装表演。”

秋元悠介戴上乳胶手套,指尖抚过梳妆台断裂的珍珠项链。

而散落的米粒珍珠中,半支YSL口红在镜前划出猩红轨迹,最终消失在更衣室的胡桃木门前。

新郎井口和真站在五米外门口的警戒线后,定制西装的左襟别着朵枯萎的铃兰——本该由新娘佩戴的捧花配饰。

在夫妻案件中,一方失踪或死亡,首先被怀疑的往往是另一方。

例如著名的辛普森杀妻案、三浦和义杀妻案,基本可以认定丈夫是凶手。

作为刑事警察,自然要从这种可能性入手展开调查。

门口处,秋元悠介手持笔记本,询问新郎井口和真,铃木智久则在一旁补充。

“井口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发现令妻子小林春菜不见的?”

“早上敲门的时候,大概是7点多。因为春菜昨天心情不太好,晚上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春菜小姐一个人住在酒店里吗?你没有一起住下来吗?”

“仪式即将举行,新娘要做很大准备。而且,我还有工作。”

秋元悠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平日里,令妻子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或者说生活中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最后一次的话,应该是昨天晚上,大概九点钟的样子。她说回房间休息,我送到门口,然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

对方的陈述像排练过的话剧台词,连擦拭额角的动作都精确到秒。

“也就是说令妻子的失踪是在之后,那在这期间她有没有可能自己出去?”

“不可能的,中途的时候我去敲过门,没有回应。以防万一,通过监控录像倒退调查了一下。这栋酒店很有名,走廊上装有防盗摄像头,我们已经查看过监控,只发现她离开过一次的记录。”

他的话语停顿了一下,“在我离开之后,春菜她出来过一次,但很快就回来了。后面,她就没有出去,一直呆在房间里。”

“也就是说,监控之下,新娘自始自终都在房间里。”

“是。”

什么?秋元悠介正在记录的手突然一抖,在笔录本上划出一道错痕。

他惊愕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对方。

房间内没有其他出口,只有大门,那么新娘小林春菜究竟是如何离开的?难道这次的案件又是一个密室案件?

身旁的铃木智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扭头望向新娘准备室,仿佛那里是一张吞噬无数生命的深渊巨口。

“你把春菜怎么了?肯定是你,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走廊突然传来骚动,一道消瘦的人影冲了过来,大概五六十岁,头发灰白。

与新娘关系亲密的老人冲破两个警员的封锁。

他布满厚茧的手掌紧紧抓住新郎的领口,充斥诸多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请冷静!”*2

秋元悠介和铃木智久介入其中,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腰间的手铐发出清脆的撞击。

“住手。你是新娘的什么人?我们是警察。”

隔开争执之后,秋元悠介掏出警察手账打开,表明自己的身份。

“两位刑事,一定是这个小子,是他下的手,请相信我!”

当看到樱花纹章的手账时,悲伤的老人突然像被抽去脊梁般瘫软,浑浊的泪水顺流而下,停下了动作。

瞧见这般对方伤心的模样,秋元悠介和铃木智久也是大概能够猜测出对方的身份。

眼神示意了一下,铃木智久轻轻点头,就将这位老人带到另外一边了,与正被询问的新郎分开。

“这位刑事。”

回过神来的新郎突然暴起,精心打理的鬓发散落几缕,指着老人的背影,对年轻警察呵斥道:

“你没听见死亡威胁吗?他想要杀了我,快把他抓起来,我要告他故意伤人。”

“井口先生,这位是你的丈人吧。为什么他会这么说?新娘小林春菜的消失究竟是怎么回事?小林先生指控的可是非常严重的。”

说着,秋元悠介向前半步,皮鞋尖几乎抵住了新郎擦得锃亮的牛津鞋,俯身凝视着对方。

现场的气压仿佛低了下来,强大的压迫力覆盖而去。

“这,这是误会。他就是个顽固老头子,一直不想把春菜嫁给我,但我和春菜是真心相爱的。”

回忆起面前之人警部补的身份,知道对方非同一般,不能轻易得罪。

于是,井口和真喉结突然诡异地滑动,他扯出个痉挛般的笑容,领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起伏。

“不然的话,我和春菜又怎么可能结婚呢?你说是吧。”

身前的新郎已经服软,但秋元悠介开口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笔尖在记事本上洇开墨团。

旁边全身镜里,新郎的影子正被无数水晶灯棱镜分割重组,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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