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张彪便带着张秀还有郑敞等二十个门生,还有数百辆装满粮食和衣物的牛车,启程前往北方边关。
随行的还有数百个携带兵刃的民夫,都是从第一批灾民中挑选的壮汉。
他们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训练,能力和忠诚俱佳,应付小股的贼匪不成问题。
本来张彪并不打算带上杨氏的,但是抵不住她和张母的眼泪攻势,只能被迫答应。
车队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完全离开了庄子。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站在庄子外的路口,目送车队远去,脸上满是不舍。
同样不舍的还有李承乾。
他在庄子里跟着张秀等人无忧无虑的玩了一天,看着自己的小伙伴离开了,自然免不了难过。
看到这一幕,李世民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承乾不要难过,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来了,到时候父皇再带你来!”
闻言,李承乾顿时一脸希冀的看着李世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李世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一脸的慈祥。
“承乾你那么喜欢张秀,父皇封她做才人,让她进宫陪你玩好不好?”
“这……”
原本有些怯弱的李承乾,此时却握紧了拳头,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毫不畏惧的和李世民对视。
“父皇,你不可以让秀姐姐做才人,我……我想让她做我的太子妃!”
“啊?”李世民先是一怔,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一旁的长孙无忌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陛下,这就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太子殿下为了虎文的妹妹,也变得勇敢起来了呢,哈哈!”
“嗯,没错!”李世民点了点头,“朕的太子长大了,都懂得要太子妃了!”
闻言,李承乾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看到这一幕,长孙无忌再次开了口。
“陛下,微臣倒是觉得这事可行,虎文对权势并不热衷,但是却极为重视亲情,与其让承乾娶那五姓七望的女子,倒不如与蓝田张氏联姻。”
“蓝田张氏?”
听到这四个字,李世民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辅机,难不成你觉得他们将来还能比得上五姓七望?”
“未必比不上!”
长孙无忌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睿智。
“五姓七望扎根中原数百年,势力盘根错节,虽能用,但必须慎用,但是蓝田张氏则不同。
他们才刚刚开始崛起,未来将立足草原,若能真如虎文所说,将来草原就是蓝田张氏的,所以……”
听到这里,李世民的眼睛顿时亮了。
“所以蓝田张氏将以张彪为主,若是承乾娶了他的妹妹,草原就是他最强的后盾,而且草原距离长安很远,也不用担心外戚干政!”
“陛下圣明!”长孙无忌朝着李世民行了一礼,“微臣正是这样想的,陛下以为如何呢?”
“嗯,很好!”
李世民点了点头,看向长孙无忌的目光满是佩服。
“辅机你的眼光,朕一向都是相信的,而且张秀十二岁,只比承乾大三岁,年纪也很合适。”
“是啊!”长孙无忌再次笑了起来,“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嘛,她嫁给太子再合适不过了。”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李承乾。
“太子殿下,您觉得呢?”
“这……”
李承乾羞得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低着头小声说道:“全凭父皇和舅舅作主!”
“哈哈哈哈……”
闻言,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再次大笑了起来。
而此时的张彪,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
带着车队出了庄子之后,他就沿着官道一路北行,经高陵,过泾州,历经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抵达边关。
亮明身份之后,边关守卫立刻开关放行,车队正式进入了草原。
和蓝田县不一样,此时的草原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一眼看不到边。
张彪带着车队继续深入草原,走了大约两天的时间,就遇到了一队突厥兵马,大约有近千人。
隔着老远,他们就举起弓箭对准车队众人,并用突厥语喊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郑敞骑着马走在车队的最前面,立刻用突厥语回应道:“我们是虎文大萨满的车队!”
虎文大萨满!
听到这个名字,这群突厥人立刻就将手里的弓箭收了起来,并且纷纷勒马止步。
为首的突厥人翻身下马,跑到了郑敞的面前,双手在胸前交叉,躬身行了一礼。
“我是仆骨部的仆骨突,非常仰慕虎文大萨满,看在长生天的份上,请允许我去拜见他。”
“嗯,可以,跟我来吧!”
郑敞早就被张彪知会过,所以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带着仆骨突来到了车队中央的马车前。
“虎文大萨满,仆骨部的仆骨突前来拜见!”
“知道了!”
张彪一边说着一边就打开了马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的装束。
他的头上戴着一个由锦鸡羽毛编制的头冠,脖子上挂着一串十八颗老鼠头骨串成的项链。
身上的衣服,则是由十几种不同颜色的布料拼凑而成,上面还缝制了上千条彩带。
当他走下马车时,手里还握着一面色彩斑斓的萨满鼓。
这样的装扮,换在后世怕是要被人喊一声“神经病”,但是在这个时代的草原,却代表了神秘。
“噗通!”
只看了张彪一眼,仆骨突就直接跪下了,连脑袋都磕在了地上。
“仆骨突拜见虎文大萨满,愿瘟疫降临到我们的敌人身上!”
张彪:“……”
好家伙!
貌似我的名声也没有想像中那么好啊!
张彪的嘴角抽了抽,轻轻敲了一下手里的萨满鼓,然后用突厥语朝着他开了口。
“长生天会保佑你们的,起来吧!”
“是!”
仆骨突道了声谢然后站起身来,眼中满是兴奋。
“尊敬的虎文大萨满,我愿意成为瘟疫的使者,不管对付阿史那部还是薛延陀都可以!”
张彪:“……”
好家伙!
连立场都没了,你对瘟疫是有多大的执念?
张彪的嘴角再次抽了抽,然后有些无奈的开了口。
“仆骨突,瘟疫是不能随意散播的,长生天将指引我们正确的道路,先带我去你们的部落吧!”
“遵命,伟大的虎文大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