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茕茕萤火扑朔,袅袅舞姿迷离。
少女傩面背后传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歌声,抑扬顿挫,悠扬婉转,教人忍不住沉淫其中,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
柴田胜家手指轻捻络腮胡,满脸陶醉的欣赏着歌舞表演,下意识低声赞叹道:
“当世猿能,唯有阿市小姐方是最强……”
猿能,是日本战国时期风靡贵族之间的舞蹈,因结合华夏古典乐舞而广为流传,京都有善舞技者于民间表演,极尽风雅。
以松平家康两世为人的眼光来看,这种优哉游哉的舞蹈并不能勾起他的兴趣,他更喜欢类似迪厅钢管舞的那种火辣与劲爆,只是因为场上气氛烘托,以及少女那优美的舞姿,令家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少女的——
屁股和胸部。
食色,性也。
家康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明明很想看,却因为担心面子挂不住而偷偷观摩的人!
当然了,家康不是变态,他只是好奇历史上被誉为“战国第一美女”的织田市,到底长什么样!
至少,胸部和屁股勉强能打一个及格分,剩下就看脸了。
织田信长看着松平家康身体前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女,恨不得把头塞进少女的怀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随着音律轻轻叩着木桌。
气氛渐渐进入**,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作为宴会主角的少女缓缓摘去傩面,光影移动间,略显稚嫩的秀丽容颜犹如火花一般绽放开来。
石川数正、酒井忠次、本多重次等松平家臣直接都看呆了。
织田家臣们也开始骚动起来。
“阿市小姐是当之无愧的战国第一美女!”
“有阿市小姐的地方,百花都要为之黯淡!”
“阿市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
在群臣喝彩之中,当属柴田胜家这舔狗最为起劲。
他贪婪的仰望阿市,使劲吞了吞口水,感叹道:
“若是在下能娶阿市为妻,在下还能为织田家再冲十年,不,五十年!”
少女一袭粉色和服,木瓜纹娟秀在背后,秀发犹如瀑布般垂在腰间,柳叶眉,杏仁眼,小琼鼻,樱桃嘴。
她性格温顺活泼,是织田家的掌上明珠。
“你们这些糟老头子坏得很,明明有家妻还惦记人家!”
少女一颦一蹙,惹得众家臣垂涎三尺。
家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阿市,在织田家人质期间,阿市才两三岁,所以没有印象。
上方,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织田信长清了清嗓子,对阿市说道:
“这位是你在三河的哥哥,松平家康大人,去给他倒酒!”
“遵命。”
清纯的阿市挽起袖子,端着一壶清酒来到松平家康身边为他倒酒。
实际上,在刚才歌舞表演的时候,在傩面底下她就已经在注视这位年纪与她相仿的风度翩翩的俏公子了。
好俊俏的少年,他就是冈崎的大名吗?
走到近处,少女才看清楚少年有多帅气。
阿市不禁有些呆愣。
“阿市小姐,酒水洒在我的裤子上了!”
松平家康好心提醒,在阿市愣神之际,酒杯的酒水已经漫出来洒在他盘坐着的大腿上。
“啊!真是抱歉!”
阿市小脸微红,慌忙用袖子为之擦拭,却在仓促间感受到某种伟力在抵抗她的玉手,玉手犹如触电一般又缩了回去。
那是什么东西?真硌手!
阿市本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大家都勾着脑袋张望,自然看清楚了家康这边的小动作。
柴田胜家忍不住埋怨道:“竟是偷偷占阿市小姐的便宜,哼!”
织田信长也皱起眉头训斥道:
“阿市怎么搞的?冒冒失失的样子很丢我的脸面!”
阿市连忙端正身子面向信长,俯首道:
“抱歉!是阿市失态了!”
阿市这边说着,屁股好似故意地对准了家康。
家康低头品鉴着还不够肥润的屁股,额头上横起三道黑线。
虽然哥有点小帅,但你这么做就有点刻意了啊!
作为前世玩过领导的老婆和小三的男人,什么花活没见过?林黛玉倒拔垂杨柳、鲁智深锤爆母夜叉……都是他玩剩下的小把戏。
这些古人用美人计的手法,真是太粗糙!
不对,是太卑鄙!
桶狭间之战,松平家康为了抬织田信长一手,可谓是背负了背叛今川家的骂名!
好你个织田信长!
弟弟把你当亲哥,你把弟弟当什么?
看来,必须得给这对兄妹一点颜色瞧瞧了!
只见松平家康端起几乎漫出来的酒碗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口腔和喉咙,他声音很大,直接把宴会各种嘈杂的声音都压了下来。
“信长哥哥,作为桶狭间的报答,把知多半岛交给我吧!”
此话一出,喷酒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这位口出狂言的少年。
现在,在众多豺狼似虎般的注视下,就连石川数正、酒井忠次等家臣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坐针毡!
然而只有坐在上位的织田信长此时觉得,看来这个狡猾的小子已经看穿了自己的用意,既然如此,那他也要让阿市加大力度了!
……
结盟之宴,言笑晏晏。
除了松平家康那句“狂言”,宴会在非常愉快的氛围中渐入尾声。
织田信长没有直接回复,不是他不想,而是阿市还没有把松平家康这小子拿捏到位。
“夜深了,各自散去吧……”
宴会散场后,阿市皱着鼻子委屈巴巴地来到信长面前。
“哥哥,是阿市失态了,才让松平殿下发这么大的火,竟然直接讨要我们的知多半岛……”
“是这小子太猖狂了,不是你的错!”
织田信长捏了捏阿市嘟起的小嘴巴,话锋又一转:
“阿市啊,你觉得松平家康这小子怎么样?能不能当我的妹夫啊?”
“哎呀讨厌啦~”
阿市小脸蛋红扑扑的像个苹果,一边娇嗔,一边小粉拳垂信长的胸口。
织田信长是过来人,女人没有明确拒绝就是愿意,他若有所思,思前想后,后庭起火……
最终,织田信长一咬牙下定决心,悄咪咪地对妹妹说道:
“阿市乖,去给贤弟败败火吧……”
阿市眼神里透着一股清澈,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疑惑道:
“怎么败火?那是什么?”
织田信长颇为尴尬的轻轻咳嗽两声,压低了声音道:
“你晚上去贤弟屋敷,乖乖听他的话,他的命令不许拒绝……他会教你怎样给他泄火的……”
阿市玉手放在小小的胸口上,她有些害怕。
但在信长鼓励的目光中,她就像是闯关的勇者,坚定地走向家康的屋敷。
“去他的屋敷……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