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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撕破脸皮,江瀚也不装了,威胁道:

“刘老爷,我延绥镇几千大军,可是几天没吃饱饭了。”

“弟兄们都吵着要四处抢掠,若是出现什么意外,江某可不保证刘家庄的安全。”

面对江瀚的威胁,刘老爷丝毫不见慌乱,反而一脸不屑。

要是先前的乱兵,自己还怕他几分,可你姓江的身为朝廷官军,难道还敢纵兵劫掠我这个勋戚之家不成?

刘老爷不急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

“哎,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这样吧,那院子里的御赐青花大缸,你要是搬得动,就尽管拿去换钱;要是搬不动,那就没办法了。”

说完,他放下茶杯,指了指江瀚身后的董二柱和黑子:

“正好,让你身后那个傻大个儿和瘦黑猴子去搬吧。”

听了刘老爷这话,黑子和董二柱两人顾不得生气,连忙朝着院子里那口大缸望去,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大缸竟然是御赐之物。

两人当了一辈子牛马,如今也想沾沾龙气。

他俩忙不迭的跑到院子里,想把大缸给搬回去。

结果两人使劲浑身解数,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这大缸还是纹丝不动。

刘老爷看着院内的黑子和董二柱,冷笑不止。

这御赐龙纹大缸,是他专门放在院内镇压风水的,早就请匠人锁死了,就凭这两个蠢货也想搬动?

江瀚看着院内的董二柱和黑子,无奈地走了过去:

“你俩干啥呢,他让你搬你就搬?”

董二柱挠了挠头:

“瀚二哥,那老头说了,这可是御赐的;咱们搬回去能换不少粮食呢,干嘛不搬?”

江瀚被他给气笑了,给了柱子头上一巴掌:

“你还当时以前呢,让你做苦力你就去做苦力?”

“咱们现在是乱兵,你懂吗?乱兵!”

江瀚紧了紧身上的甲胄,正色道:

“乱兵就得有乱兵的样子,看我给你们打个样!”

江瀚一把推开二人,从腰间“铮“地抽出骨朵,抡圆了砸向面前的青瓷大缸。

刘老爷此时正品着热茶,只听院内“啪嚓”一声脆响,他的御赐龙纹大缸碎了一地。

“大胆!“

刘老爷拍案而起,怒喝道:

“这可是御赐之物!你这是藐视君父!你这是大不敬!”

江瀚提着滴水的骨朵,大步跨入正堂,踏得青砖“噔噔”作响。

刘老爷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江瀚,一个激灵从太师椅上弹起,声音发颤: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当今驸马都尉的祖父!”

江瀚咧嘴一笑,一把勾住刘老爷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

“老东西,我好好和你讲话,是我懂礼数,讲体面;”

“你要是不想体面,那我就帮你体面体面。”

“你信不信我立刻调兵,将你刘家庄上下杀得鸡犬不留,再放把火毁尸灭迹?“

江瀚越说越狠,听得刘老爷额头冷汗直冒:

“至于你这老东西,我马上命人把你绑在马后,拖行十里!”

刘老爷脸色青白交加,连忙告饶:

“江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江瀚一言不发,狞笑着持续发力,将刘老爷的脖子越勒越紧。

刘老爷可是上了年纪的人,江瀚这边稍稍用力,他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趁着还没被勒死,刘老爷拼尽全力挤出几句话:

“且慢且慢!我刘家愿意拿出一部分,折个几成给外面将士们!”

“都是我大明精锐,勤王之师,我刘某人合该尽一份绵薄之力!”

听到这铁公鸡终于松了口,江瀚眉头一展,松开右手:

“好!好!好!刘老爷果然心存报国之志!在下佩服,就是不知您能够出多少?”

刘老爷喘着粗气,缓了半天才回过神。

面对着江瀚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他一脸肉痛:

“这样吧,我先前从你们总兵那里买了三百余匹战马,卖出去不少,还剩百余匹,一并结了。”

“按照每匹十五两算,就是四千五百两。”

听了这价格,江瀚连忙抬手打断刘老爷:

“慢着!刘老爷!这战马价格可不能这么算!”

“这些战马,可是咱们边军弟兄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江瀚顿了顿,

“得加钱!”

刘老爷听了眼前一黑,还能这么算?

可江瀚的骨朵还在他眼前晃悠,他哪敢不从,只得咬牙把战马价格翻倍,提到了三十两,总共九千两。

但这对江瀚来说还远远不够,今天不把这地主老财榨出油来,他岂能善罢甘休。

于是江瀚眼珠一转,笑吟吟地开口道:

“刘老爷,方才我来的时候瞧见庄子后面有两个挺大的粮仓,弟兄们几天没开粮了,不知能否再借点粮食周转一下?”

刘老爷听罢,在心里把江瀚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这个贪得无厌的小贼,拿了银子还不够,竟然又打了上了粮仓的主意!

借粮?哼,借出去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看着笑吟吟的江瀚,他心中怒火翻腾,恨不得立刻撕烂江瀚的嘴,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但想到庄子外那虎视眈眈的几千大军,刘老爷只得压下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方才下人去看了,有一个粮仓已经被乱兵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千来石杂粮。”

“另一个粮仓还剩约莫两千多石精粮,但江大人您总得给我刘家上下留点口粮吧?”

江瀚闻言,咧嘴一笑:

“且慢!刘老爷,这帐可不能这么算,先前的战马我可是让了不少利出去了。”

“我延绥镇大军这次带出来的可是有五百多匹战马,怎么到了刘老爷这儿就只剩三百余匹了?”

“剩下两百匹莫不是长了翅膀飞了?”

刘老爷听到这话立马急了,解释道:

“江大人,那两百匹我可是钱货两清,都结给你们吴总兵了。”

“钱都在他那儿,你可以去问他啊,这帐可不能算到我头上!”

江瀚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

“我说刘老爷,我家吴总兵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

“你现在提吴总兵,让我很难办啊,我总不能让吴总兵起死回生吧?”

“要不我送你下去找他对一对账?”

说话间,江瀚还时不时地拿着手里的骨朵,在刘老爷眼前来回晃悠。

刘老爷看得是眼皮直跳,连忙告饶:

“我说江大人,你饶了我吧,我刘家虽然略有家资,但也没有这么多现银啊!”

“更何况,我刘家庄刚刚才遭了兵灾,更拿不出这笔钱了!”

江瀚嘿嘿一笑:

“没现银不要紧,刚刚刘老爷不是说,值钱的玩意儿都还完好无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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