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边军开始覆明灭清 第22章 流寇

作者:就爱啃鸡翅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3-15 22: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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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瀚身后的邵勇早有准备,手指轻轻一松,只听“嗖”的一声,利箭破空而出。

那人还未扑到江瀚面前,便已应声倒地,面门上还插着一根箭,鲜血顺着箭杆缓缓流下。

其他几个人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纷纷尖叫起来。

江瀚冷眼一瞪,不耐地提刀指着他们,语气严厉:

“闭嘴!你们是什么人?!在我家干什么?”

看着明晃晃的刀尖,其中一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颤颤巍巍地解释道:

“这位老爷,我们是清涧的农户,家里遭了灾,逃难出来的。”

“本想往西安府去讨口饭吃,路过看见这里没人,就想着当个落脚的地方。”

江瀚点点头,又指了指地上那具尸体:

“这人又是谁,怎么提着刀就冲我来了?”

几人看着地上的尸体纷纷低下头,支支吾吾的,好像在瞒着什么。

就在这时,江瀚鼻子动了动,一股肉香味儿从旁边的火堆旁传了过来。

顺着味道看过去,只见火堆旁的坛子里,正煮着一锅热腾腾的肉汤,肉香味儿就是从坛子里飘出来的。

江瀚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年头,你们几个还能吃上荤腥?”

江瀚蹲下身子,凑到火堆前,将刀尖插进坛子里的肉汤,轻轻搅了搅。

可这一搅不要紧,只见一只被煮烂的骨头,慢慢从肉汤中浮了上来,伴随着沸腾的肉汤不停地在锅里翻滚。

“呕!”

看到这一幕,江瀚胃里顿时一阵翻涌。

他猛地一把扔掉手中的刀,转身跑到一旁的围墙边,双手扶住墙壁,整个人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

一股接一股的酸水涌上喉咙,让江瀚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要将一切都吐出来才肯罢休。

自从穿越以来,江瀚见过不少死人,甚至他还亲手砍了吴自勉,砸碎了蒙古人的脑袋。

对于这些,江瀚并没有太大的生理反应。

但今天眼前的这一幕,彻底突破了他的心里防线。

过了好一会儿,等江瀚终于缓过劲来,董二柱才颠颠儿地跑了过来:

“瀚二哥,审清楚了,躺地上的那人是天伤星卢涛的手下,另外几个是他随手抓的流民。”

“那人本想带着流民回寨子里,结果碰到咱们了。”

江瀚直起身子,皱着眉头询问道:

“这卢涛是哪号人物,怎么从没听说过?”

董二柱连忙解释道:

“听他们说是这一带的匪寇,起了个诨号叫‘天伤星’,手下大概有几百人的样子。”

区区几百草寇,江瀚还不放在眼里,于是挥挥手:

“没事,你去找个地方把这些人安置下,我再休息会儿。”

看着江瀚难受的模样,董二柱一脸关切:

“瀚二哥,你没事吧,就一根骨头而已,咱总兵的脑袋都砍过,还怕这点事儿?”

江瀚瞪了董二柱一眼,骂道:

“你他娘的又不是没看到,那锅肉汤有多恶心!”

董二柱挠了挠头:

“瀚二哥,几根骨头而已,据他们所说,这就跟唆猪蹄一样,一抿就化...”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瀚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滚!”

江瀚来不及跟柱子算账,刚刚强压下去的恶感又涌了上来,于是他靠着院墙又开始干呕起来。

董二柱挠了挠头,不知道哪里又说错了话。

“我说柱子,你怎么又把旗总搞吐了?”

黑子摇了摇头,看着围墙旁不停干呕的江瀚,叹了口气:

“你说旗总当时砍总兵的头,眼皮都不眨一下,怎么看见这就受不了了?”

一旁的邵勇则是关切道:“你们说江大人还得吐多久,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黑子指了指一旁几个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流民,开口道:

“且等着吧,咱们先找个地方把这些人都赶出去,然后再把屋子收拾出来,不然晚上没地方睡了。”

......

几人简单收拾了院子和窑洞,随后便各自住了进去;江瀚和柱子一间,黑子和邵勇一间。

夜幕降临,院子里一片寂静,几人无事可做,便凑在一起喝酒聊天。

火炕上,黑子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江瀚:

“旗总,你今后怎么打算?这么多人,咱们总不能白养着吧?”

江瀚一脸陶醉的小酌了一口,看向黑子:

“打算?什么打算?”

黑子急了,放下酒碗就开始数落江瀚:

“当然是粮食了,咱们现在可是坐吃山空,一点儿进项都没有。”

“旗总你倒好,大方的不行,看见穿到少的就塞匹土布过去。”

提起这个,黑子就一脸肉疼:“咱就是有座金山,也经不得起旗总你这么造啊。”

黑子一根根的掰着手指给江瀚算账:

“我今天看了看,咱们从刘家庄弄来的粮食都吃的差不多了。”

“刘家庄弄来的银子和从蒙古人身上缴获的银子,也差不多都换成了粮食。”

“现在剩下的粮食最多还能撑三个月,银子只剩五千多两了。”

“我可打听过了,延安府附近的粮价早就涨上天了,十两一石,跟抢钱一样!”

江瀚听了半晌,一脸惊奇地看着黑子:

“我说黑子,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搞后勤的材料!”

“算学也不错,黑子你小时候上过私塾?”

身旁的董二柱也很惊讶,相处这么几年,还不知道黑子懂算学:

“黑子,没想到你小子人模狗样的,小时候竟然还念过私塾?”

提起小时候,喋喋不休的黑子突然沉默了下来,狠狠灌了一口酒,一脸苦涩:

“私塾?呵,小时候我连饭都吃不上,哪儿来的钱上私塾?”

他苦笑一声,眼神黯淡,借着酒劲儿,慢慢诉说着自己的身世:

“我家原是宜川县王家的佃户,天启年间遭了大旱,交不上税银,于是就向王家借了十五两银子。”

“后来连年天灾,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见还不上债,王家就把我爹娘送到了矿上烧炭,而我则被卖给了戏班子。”

他顿了顿,又低下头喝了口酒,接着继续道:

“后来我从戏班子里逃出来,想去矿上把我爹娘救出来。”

他指着自己黝黑的脸,看向江瀚:

“旗总,你们都笑我黑,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黑吗?”

“当年我为了找我爹娘,一个人跑到矿区,把碳灰全抹身上,在矿洞里藏了一天一夜!”

“直到最后我才知道,我爹娘早就死了,累死的。”

黑子自顾自的喝着酒,语气中满是讥讽:

“就为了十五两银子,我方宏家破人亡,而那地主王家,吃顿饭都不止十五两!”

在场的几人都沉默了,不停地抿着碗里的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在陕西这片荒凉的土地上,人人都在为了活下去而各自努力。

可无论怎么挣扎,最终却都逃不过一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江瀚拍了拍黑子的肩膀,一脸认真:

“黑子,你等着,等哪天哥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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