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粉墨赞成秦丰年的说法。
“最好是能和国内游戏厂商合作,他们给的广告费还行,也能接受更为年轻化的视频内容。”
她补充道:“可惜我之前的广告甲方,都不太适合我们这个赛道,他们倒是问了我,但放在我们这个视频里,反倒是容易掉粉丝。”
秦丰年点点头:“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就很清晰了。”
“一、师傅们学习制作手办的手艺,至少要在短时间内做到达标的水平,观众收到超出预期水平的手办,也能给我们形成自来水的宣传。”
“二、视频内容把握住咱们的核心主题,直播内容可以适当引入咱们其他师傅入镜,以免后续消费者觉得手办不是视频创作者亲手制作的,让观众从接受主播到慢慢接受我们的品牌。”
“三、不可操之过急,寻找合适的厂商,先从为他们强化IP周边开始,等那一天我们工作室的名头打响,挣了钱,我们就可以做自己的IP了。”
李鑫说:“前期投入成本没问题,我们的时间就是最小的成本,但质量这方面,我们肯定会尽最大努力,但……但万一……”
秦丰年笑着说:“李叔是担心我们回头别因为质量,导致口碑和粉丝量急剧下滑吧。”
“嗯。”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是我们菜,而菜就多练!妄想粗制滥造获取收益,可不太现实。”
秦丰年并不想给众人泼冷水,但他和师傅们接触惯了,有点成绩就飘飘然,是他们习以为常的心态。
只有给予希望和敲打,胡萝卜与鞭子共行,才能促使众人踏上进步的阶梯。
很快,众人都明白了下一步的目标,以及自身需要努力的方向。
也不用秦大伟和秦丰年安排,都开始各司其职,再也没有人有抱怨心理,反倒是害怕在这个时候触霉头,丢掉大有前景的工作。
就连旁听的安装师傅,也开始对手办制作跃跃欲试。
何强被众人围着,杨粉墨见他不知如何应对,拉着他和李奥博准备拍摄下一期视频。
杨粉墨的鬼点子极多,策划工作对她来说手到擒来,只是有些尺度,最后要交给秦丰年把握和审核。
终于可以和何诗柔过两人世界了。
秦丰年疲劳的松了口气。
“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加入进来,等高考结束,来店里兼职,兴许把你上大学的费用都能挣到。”秦丰年走到何诗柔的身边。
“我,我手笨。”何诗柔说。
“没尝试过怎么知道呢?而且我可以教你。”秦丰年说。
“教,教我,真,真可以吗?”
何诗柔害羞的低下头。
“我成绩进步有你很大的功劳,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秦丰年忽悠起何诗柔,瞬间把自己想请求何诗柔办事,变成了自己跟她办事,是对她的奖励。
何诗柔的配得感很低,在心里认为,世界上的美好统统不属于自己。
秦丰年就像她身边的一道光,她不祈求能够摸到光,只希望光在某个时刻照到她的身上。
这束光就像冬日街边的路灯,映在树丛中,变成了温暖的巢穴,给了何诗柔这只鸟儿栖息之地。
“嗯嗯。”何诗柔点头。
何诗柔与其说是继承了何强的天赋,倒不如说是继承了何强专注的心态。
她学的并不算快,尤其是工具的使用,好在有秦丰年在身边帮忙。
“做个什么好呢……木簪?算了,做个钥匙坠吧。”
秦丰年在一块很小的方形胡桃木块上,用笔画了一个小柿子的造型。
将木块卡在桌虎钳上,而后交给何诗柔拉花锯,让她带上口罩和护目镜,防止灰尘进入眼睛和鼻腔,说:“按照线条来锯,注意别伤着手了。”
何诗柔神情紧张的开始工作。
秦丰年笑着说:“没必要这么紧张,坏了就换一个,做木工虽然要求细致,但实际上容错率很高的,做不了吊坠就变成奶酪,做不了奶酪就做戒指。”
“你如果对待木块,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就知道了,没必要追求完美,你可以追求它的形状,但它内在的纹理,会决定自己变成什么样。”
何诗柔非常认真的点点头。
秦丰年也不再说话,做木工是需要有耐心的活,这个何诗柔天生具备,自己在旁边絮絮叨叨,反倒是会影响她的心态。
只要注意她别伤着自己就行。
杨粉墨时不时的往这边看一看,非常之疑惑,秦丰年一脸宠溺的样子,怎么会是那个……
何诗柔做着做着,发现秦丰年握住了她的手,她瞬时脸上火热一片。
“太专注也不是件好事,这是条内线,是用锉刀做形的,别动它。”
何诗柔赶忙停止了动作。
心跳加剧,秦丰年握着她的手都感觉到了她的脉搏,笑着说:
“心率维持在**十就行了,做个木工咋还快做成了无氧运动。”
“我,我……”
秦丰年松了她的手。
何诗柔都没察觉到温暖的剥离,因为秦丰年贴的很近,说话的呼吸声像春风拂过脸颊。
她感觉到自己的发尾好似碰到了秦丰年的身体,数千根头发像是神经末梢,带着心动的信号钻进了大脑皮层。
“我的错,我给你标记下步骤。”
秦丰年将桌虎钳上的胡桃木取掉,拿出笔重新标注。
“①是拉花锯需要锯掉的边缘,②是锉刀要定的形状,③是什锦锉需要修正的边角,④是刻刀挖盘……”
他重新把胡桃木卡紧。
何诗柔觉得自己就是这块胡桃木。
而秦丰年就是桌虎钳。
秦丰年靠在桌子前,时不时看一眼何诗柔的进度,然后观察着视频的评论。
王翔不祥的预感此时到达了巅峰。
“砰!”
灯光的脚架没锁紧,板灯重重的砸了下来,好在王翔扶得够快。
“王翔!你在干什么!刚买的灯你就要砸了?”杨粉墨训斥道。
王翔连声道歉。
“我的我的。”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虚汗:
“今天怎么回事,我难道有血光之灾吗?”
白初薇到了。
她怀中抱着老想挣脱的大雪,来到了丰年家具店的门口,她站在那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张梅看到这一幕,联想到了外面是来要名分的姑娘,心下莫名紧张。
“张姨好,秦丰年同学让我过来看看,他现在在吗?”
白初薇踮着脚,没在一楼营业厅找到秦丰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