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跃生自有主张:“我有自己的法子,不用你操心。”
赵广平提醒道:“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吧。”
何跃生不以为然:“我们班组都是在厂里干了十来年的老员工了,我什么为人他们都清楚,真有不老实的人,随便问两句就露馅了。”
“你打算怎么问?”
事出反常必有妖,哪怕是拐着弯的问话,也会有人能反应过来。
到时候何跃生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
何跃生烦躁的抽了根烟,他这会儿还真没什么头绪。
现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一句话就能害了一个人。
关系再好,被扣上帽子,都会翻脸。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砖是靠人从砖窑运过来的,你可以问问平时运砖的事情。还有小组的质检员,是怎么看的质量,好砖都被当成了废砖。”
“昨晚那个窑工,我觉得多少有点问题,不是想偷懒那么简单。”
何跃生听明白了,拍了拍赵广平的肩膀:“这事要真是和我们组有关系,我这组长算是干到头了。”
“也不一定”,赵广平道:“戴罪立功,保不准你还能借机会升大组长呢。”
大组长工资高,无奈何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空位给他升。
何跃生豁然开朗。
西区的砖窑投产,是有几个大组长的空位,他早就想竞争上岗,这会儿不就来机会了。
心底激动,看赵广平的眼神变得火热:“你小子真是闷声干大事啊,这事最后查清楚了,你可就立了大功,以后不用看大门了。”
赵广平立功了,就能翻身了。
现在高兴还早,他叮嘱了一句:“调查期间,咱俩别频繁见面,免得被人看出了不对劲?”
“我知道轻重。”
应了一声,何跃生转身离开。
赵广平没有急着走,而是打量起了最外边的砖窑。
按照记忆,这个窑洞坍塌是因为在建造完工时就有一道裂缝,只是不深,没被注意到。后来试窑时受温度等影响,才爆了出来。
如果这个砖窑没有被弃用,后面城池他们也不会偷砖偷的那么顺利。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斩断他们的后路。
赵广平想看看那裂缝在什么位置。
从窑口往里走,赵广平一寸一寸的观察着窑洞,始终没发现什么裂缝。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有呢?
“你干什么的?这里还没有完工呢,不让人随便看啊,快出去。”
赵广平想不通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冲着他吼道。
赵广平停脚,环顾四周,看到了堆在一边的砖:“砖窑不是都建好了?你们这砖是干什么用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少管闲事。”
那窑工说着,身体移了移,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欲盖弥彰的做法,验证了赵广平的才猜想。
“你们什么时候能完工?”
窑工不答继续驱逐道:“你是哪个组的?你来这里打听是安了什么心?”
对面窑工的紧张神色,赵广平都看在眼里。
程驰真是好深的算计。
他前世看到的,只是他们那个团伙的冰山一角。
妥妥一个工具人,还是用完就丢的那种。
心里憋着气,赵广平看了窑工两眼,出了砖窑。
看来得找机会和程驰探探话风了。
一宿没睡,再加上情绪烦躁,赵广平有些头疼。
快步离开西区,到了宿舍,直接上了床。
躺在床上后,又睡不着了。
心底盘算起了抓偷砖贼的事情。
趁着现在程驰拉拢他,可以多打探点内幕,到时候请君入瓮,抓他一个正着。
也让他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心里想的好,赵广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他人赃并获,程驰抵赖不得,只能认罪。
他隔着铁门看着程驰,大爽。
梦里正是高潮,就被人推醒了。
一睁眼看到床头站着的人,赵广平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