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林跟着蒋新华穿过铺满荧光粉的走廊时,鞋底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想起哥斯拉皮套里浸透汗水的海绵垫。公园拍摄现场比想象中热闹,三台鼓风机对着挂满亮片的塑料树猛吹,漫天飞舞的金粉在阳光下活像一群发光的跳蚤。胡雅琪饰演的美琪正举着魔法棒转圈,蓬蓬裙上的蝴蝶结随着旋转甩出彩虹色亮片,王伊诺扮演的美雪则蹲在地上摆弄一只会喷干冰的玩偶——据说是魔仙堡的通讯器。
“Action!“蒋新华突然举起魔法棒高喊,惊飞了树梢上打盹的麻雀。张婉儿饰演的严莉莉从假山后跃出,紫色斗篷被鼓风机掀起老高,露出底下印着“魔仙必胜“的运动裤。赵飞林刚摸出根烟,就被场务小妹用眼神杀得缩回口袋,赵飞林嘿嘿一笑,“放心,是糖。”。说完他还递了一根过来。
场务小妹:“…什么人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啊!”
只见严莉莉拿起她的魔法小提琴:“古娜拉黑暗之神!乌拉乌拉“本该从地面窜出的道具毫无动静,反倒是对面举着反光板的场工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Cut!“蒋新华一个箭步冲上前,魔法棒差点戳到摄像师鼻梁,“婉儿你的杀气呢?要像哥斯拉踩东京塔那样凶狠!“说着突然扭腰摆臀示范起来,镶满水钻的腰带随着动作哗啦作响,“看好了,念咒语时要让后槽牙发光!“赵飞林眼睁睁看着这位导演摆出少女漫姿势,痛苦地别过脸,却瞥见马大山正蹲在灌木丛后,用魔仙竖笛给路过野猫演奏《爱情买卖》。
第二次开拍时,王伊诺的玩偶突然喷出过量干冰,把胡雅琪的蓬蓬裙冻成了硬壳蛋糕。小姑娘提着裙摆原地蹦跶:“蒋导!我腿动不了!“蒋新华抄起保温杯就往玩偶嘴里灌热水:“别慌!这是魔仙堡特制急冻魔法,美雪你快用真爱之泪化解!“王伊诺愣了两秒,突然捂脸干嚎:“可是严莉莉还没抢走我的宝石!“现场顿时笑作一团,举着咖啡壶当宝石道具的灯光师手一抖,褐色液体全泼在了假藤蔓上。
趁着调整设备的空档,赵飞林溜达到监视器前。画面回放里,张婉儿挥动琴弓时甩飞的假睫毛正粘在胡雅琪的魔法竖笛上,随着打斗动作晃来晃去像条黑色寄生虫。蒋新华凑过来得意道:“看到没?这种意外产生的喜剧效果,观众就爱看这个!“赵飞林盯着屏幕里逐渐偏离剧本的魔幻大战,突然理解为什么老周坚持在哥斯拉嘴里装真喷火器——有些东西确实特效做不出来。
第三次拍摄终于顺利推进。当严莉莉召唤的“黑暗魔龙“(其实是遥控无人机挂着玩具蛇)俯冲而下时,胡雅琪突然把魔法棒往地上一插:“巴啦啦能量!“藏在草丛里的道具组立刻启动机关,五毛特效的彩虹光柱从棒尖喷涌而出。赵飞林正看得入神,忽见蒋新华蹿到镜头前狂撒亮粉:“不够梦幻!要像哥斯拉吐息那样有冲击力!“漫天金粉糊了无人机一脸,玩具蛇打着旋儿栽进人工湖,惊起一群正在午睡的鸭子。
收工时夕阳把塑料树染成了橘子汽水色。赵飞林咬着从小魔仙剧组顺来的棒棒糖,看蒋新华蹲在湖边捞玩具蛇。杨宇杰凑过来神秘兮兮道:“赵导,知道为什么老蒋的魔法棒能发光吗?“他掀开斗篷露出绑满充电宝的腰封,“每根棒子都得插着充电线拍,上次胡雅琪转圈太猛,把场记的笔记本电源都拽飞了!“
“得,这是深得我真传啊。”赵飞林乐道,“你们就继续拍吧,我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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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这个世界成熟的制作行业,后期特效方面进展神速,不用像前世那样一部哥斯拉拍摄三个月,后期特效却得磨上九个月,活像在等哥斯拉自己长鳞片。赵飞林坐在剪辑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哥斯拉的核能吐息特效,忍不住感叹:“这效率,简直比哥斯拉进化还快!”他伸了个懒腰,转头说道:“老周,咱们的预告片总算能见人了,虽然特效还没全做完,但好歹能凑出个像样的了!”
周锦城正啃着半块奥利奥,听到这话差点噎住:“你不会又是拿哥斯拉的尾巴甩两下糊弄人吧?”他还记得赵飞林上次发的那个先导预告片,买了大半天的关子,最后就是一个尾巴扫了两下。赵飞林翻了个白眼:“你懂啥?这叫悬念!咱们的哥斯拉,得让观众猜它是变异鳄鱼还是核能恐龙,这样才能吊胃口!”说完,他点开预告片,屏幕上顿时出现了哥斯拉的庞大身影,尾巴一甩,特效火焰喷薄而出,活像个会动的火山麻糍。
与此同时,隔壁《巴啦啦小魔仙》的预告片也新鲜出炉。蒋新华拿着魔法棒在剪辑室里挥来挥去,嘴里还念叨着:“巴啦啦能量,沙罗沙罗,小魔仙全身变!”赵飞林看着他们的预告片,忍不住吐槽:“你们这特效,怎么看起来像在开儿童派对?严莉莉的大招,不会又是撒荧光粉吧?”
蒋新华嘿嘿一笑:“赵总,您不懂,这叫沉浸式体验!咱们的预告片,绝对能让观众一秒进入魔仙堡!”赵飞林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剧组,真是比哥斯拉还能整活。”
周末,赵飞林挑了个人气最旺的时间点,把两个预告片一股脑儿发上了悠悠星球的各个账号。顿时,无数的评论像洪水般涌了出来,活像哥斯拉登陆时的海啸。赵飞林刷新着页面,嘴角挂着“终于等到这一天”的笑容。桀桀桀,准备忍受轰炸吧!
“前排。”
“这是什么?”
“哥斯拉?藏了这么久了,终于舍得放一些东西出来了?”
与此同时,山城悠悠球三剑客——王钦龙也终于等到了他期待已久的哥斯拉预告,他激动地喊道,“大壮!宇翔!哥斯拉发预告了!”
“啥,还有小魔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