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确实是过来聊正经事情的,这边钱交了,杰夫也没多耽误时间,稍微打了个招呼,人也就离开了。
迈克尔倒是跟特里说了一句:“晚上加班。”
特里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简单点了点头。
可见这小子平时也没什么夜生活,并不介意耽误点晚上的时间赚点钱。
有了晚上这么一档子事情,迈克尔更加不回去警局了。
干脆就直接在酒吧打发时间。
一直等到天黑下去,才带着特里从酒吧里面出去。
临走时候酒吧已经开始零零散散的进人了。
生意并不是太好,但查理态度倒是很认真。
不过即便如此,自己离开的时候,查理还追了出来,手里拎着一瓶崭新的威士忌,很是诚恳的说道:“嘿,迈克尔,送给你的,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见过太多混蛋警察之后,越发知道你这种警察有多可贵。”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很敬佩这一点,感谢你对街区的付出,迈克尔。”
查理很真诚的这样说着。
弄得迈克尔怪不好意思的,自己什么样自己还没数么,哪经得起他这么夸,然后让他把威士忌换成了更贵的红酒……
之后迈克尔就没怎么耽误,直接开车离开了查理酒吧,朝着公房区去了。
此时尽管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但公房区正是热闹的时候。
迈克尔压根没把车开进巷子里去,也是因为进不去。
隔着黑暗往这条小巷子里面看,可以看见里面隔一段距离就有点黑人在那晃荡,把路都给差不多堵住了。
于是迈克尔只是把车停在街口,稍微闪了一下远光灯,马上就有个小子跑过来。
迈克尔摇下车窗,跟对方点了点头。
那黑小子就又跑了进去。
特里坐在副驾驶,明显没太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稍微猜了猜,歪头问了一句:“这意思是让他去告诉杰夫?”
迈克尔点点头。
同时抽了只万宝路出来叼上,只是还没来得及点烟。
马上这巷子里的人群已经开始骚动了,本来有些挡路的黑人小子们,都在往路的两边站去,把巷子中间给让了出来。
之后一台黑色的福特从里面开了出来,慢慢从巷子口露头,同时闪了一下车灯。
迈克尔立刻闪光回应,两边对上了暗号。
“杰夫的人,估计是贾马里。”迈克尔如此跟特里说道。
然后福特车就彻底从巷子中走了出来,并且迅速提升了速度,沿着路开始往外开去。
迈克尔本来车就没熄火,此时挂上档位,踩动油门。
很快也就跟上了这台福特车,俩车一前一后沿着路前行。
特里在边上还问了一句:“杰夫之前不是说出货吗?怎么就一台车。”
“怎么,没看见货对吧。”迈克尔微微笑着说道,“别担心,很快你就看见了。”
“藏在别处?”
迈克尔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是用了种提问的方式:“对于一个由小偷组成的帮派,他们有什么货需要出,你想想。”
“嗯……”
特里陷入了沉吟。
迈克尔也并没有跟他继续解释,只是开车跟着前面的福特车。
马上福特车就开进了一个废旧厂房的后院。
这厂房的院子破破烂烂的,里面铺着松散的石子,地上有些胡乱生出来的杂草,整个院子中乱七八糟的停着一些大型车辆。
后院的大门是两扇银白色的铁丝网门,但此时已经锈的成了褐色,上面都是铁锈,不过还是向两边敞开着。
迈克尔的车没进去,继续在外面等着。
很快里面就开出来了一台大型卡车,偌大的后斗上面,此时拉着一个大集装箱,非常声势浩大的从院子里轰隆而出。
而迈克尔这次就没等任何讯号了,见卡车出来,就直接驱动车子,顶在了卡车前面。
俩车换了一个次序,但还是一前一后的挨着走。
没过多久,迈克尔把卡车带到了芝加哥港的外面。
一路上顺风顺水,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而在这个地方,迈克尔再一次没把车开进港口,而是把车停在港务院子的外面路边,跟后面的卡车闪了一下灯。
卡车就自己多走了一段,停到了港口的检查门前面。
马上港口中出来了一个工作人员,
而卡车里面,贾马里也从驾驶舱中跳了下来,跟港口的工作人员握手。
很快俩人交接完毕,卡车开了进去。
“想到了吗。”迈克尔到这会才把烟点上,开始问道,“我要揭晓答案了。”
“是什么东西?”特里问道。
“小偷呢,大部分脏物都可以在本地出手,只有几种特定的东西很难出,因为独特性比较强,在本地出手很容易被人抓住。”
“比如偷来的车,艺术品,特殊的定做家具,或者一些金融上的东西,这一块我没太了解过,债券什么的吧,我猜,但反正都是在本地出手很容易惹麻烦的东西。”
“这种时候杰夫就会联系芝加哥港的熟人,”迈克尔夹着烟指了指前面灯火通明的港口区域,“把货通过船只,送到外地的生意伙伴那里去,近一点的就走五大湖水道,远一点的顺着圣劳伦斯海道出去,直接进大西洋。”
“这样不管是他,外地的生意伙伴,还是港口的工作人员,大家都有一笔额外的钱赚。”
“等到了目标港口,这个本来也不属于任何公司,只是空有个序列号的集装箱,就会在那边失踪,不管是因为港口的工作失误也好,还是因为箱体破损而报废,总之会有个借口……”
“反正这箱子也不属于任何公司,也就没人会索赔,更加不会有人追查。”
“其实就偷偷被当地的生意伙伴运走销赃了,然后给杰夫一定的分成。”
“这种生意是双向的,同样偶尔会有人发这种集装箱过来。”
“而因为这种时候涉及到的钱比较多,那唯一可能的麻烦,就是在本地运输的时候被警察抓住,那样是解释不了的,毕竟这个箱子压根不存在嘛,没任何合法的手续文件。”
迈克尔指了指自己:“这种时候就需要我去帮忙,让那些偶然碰到的巡警知道,是我在安排线人做事,让他们不要捣乱。”
迈克尔给特里解释了一通。
特里听完默默点头,
同时发出了他的感叹:“真复杂啊,不知道弄成这么大一个体系要多久。”
马上特里又说:“要我说这群小偷也真是闲的,他们随便偷点东西不就行了?还特意联合起来弄个帮派,就为了多赚这点钱?”
“还真不是,”迈克尔吸了口烟说道,“是先有的帮派,后面才为了维持帮派存在,街面上偷得小东西赚的钱不够,不得已开始想办法多赚这点钱的。”
“当然了,另一方面也是,钱嘛,谁都想多赚点。”
“你说先有的帮派?”特里又问说,“那我不太懂了,起初他们干嘛要费劲弄个帮派?”
“因为法律不保护小偷,”迈克尔面无表情的吐了烟出来,“没秩序的地方,总会产生新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