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打过招呼,李宗胜开始进入正题,他拿出了两份合同。
王欣菱那份是四级全约,唱片部分,线上线下无差别,都是10%的分成。
其他诸如演唱会、商演、广告和代言则各不相同。
母女俩一起看了合约内容,妈妈略微思索后,点了点头。
王欣菱轻轻地撅起了嘴,然后拿起合同递到了姜玮鸣的面前。
“小鸣哥,你帮我看看可以吗?”
小鸣哥却把目光投向了老李哥。
说实话,教主的行为可以理解,但多少有点不妥。
对于李宗胜来说,签不签她都可以,完全是因为爱屋及乌。
“你帮欣菱看看是对的,毕竟她是你引荐的,你确实得多份关心。”
姜玮鸣微微颔首,接过了合同。
老李讲的其实很直白,这个人是他带过来的,他得负责。
嗯,这个责任必须要扛起来,不然既坑了老哥又害了老妹。
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合同,他问道:“胜哥,四级约是合适的,但我想问问升约的条件是什么?”
四级约就相当于后世的D级约,基本都是给新人的。
王欣菱目前确实只适合这个等级。
李宗胜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说到底还是销量,而且是稳定的销量。”
姜玮鸣盯着他没有接话。
于是老李又接着说道:“主要还是看传统唱片的销量和演唱会的门票,以及代言费。”
“网络销售这块太难,版权保护几乎形同虚设。”
呵呵,网络目前就是唱片公司和艺人的灾难。
而且这仅仅只是开始,等后面MP3播放器越来越便宜,付费会更难。
一直要到2015年,当“最严版权令”发布后,情况才能有所改变。
2015年?那是多么遥远的时间啊。
姜玮鸣把合同还给了王欣菱,“放心吧,胜哥不会亏待你的。”
教主点点头,拿起笔刷刷地签了下去。
解决了她的问题,接下来就是姜玮鸣自己的合约了,老李定的是制作人。
内容有些变化,词曲的保底部分由原来的一首两万变成了一万。
他没问,老哥自己解释了一下,“公司草创,承担风险的能力弱,等稳定了再议。”
问题不大,因为分成没变,单论词曲的话还是8%。
也就是说按照一万的保底,当销售额超过12万5后,就得按照8%算了。
那么王欣菱第一张专辑的十首歌,姜玮鸣税前可以拿十万。
当这张专辑的销售额超过125万后,他就能按照8%分成了。
今年的平装版CD价格在20-40元之间,取中位数30,销量大概在42000张不到。
如果按磁带算,应该在125000盒。
除此之外,他还有制作以及演唱会和商演的门票分成,前者是个人的,4%。
后者是集体的,也是4%。
姜玮鸣冲李宗胜甜甜一笑,“都听老哥的。”
说着便拿起笔认真地签了起来。
人贵在要有自知之明,音乐这个行业,自己从来就没涉足过。
跟老李比,他连个雏都算不上。
有这么一位前辈领着自己干,又何必要去冲锋陷阵呢?
是,也许花个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能在这一行混成老炮。
可期间投入的精力和要面对的腥风血雨就真划算吗?
有钱大家一起赚,想独吞可不是什么好的想法。
姜玮鸣的果断让李宗胜感到无比开心,他愈发的认定自己带对了人。
这小子才多大?
他的沉稳和心境已经超越太多的同龄人了。
合约签完,老李问道:“欣菱的专辑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制作?”
“我的打算是明天就开始,但不知道欣菱有没有问题。”说着,姜玮鸣看向了教主。
王欣菱一脸的兴奋,“当然没问题啦,我可是超厉害的!”
她举起胳膊弯了弯,还眯着一只眼睛来了个歪头杀。
小鸣哥有些错愕,看来爱辉当归是把她锻炼成了小超人啊。
合作问题解决完,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的五点多。
李宗胜带着众人去了租的公寓,教主母女昨天就已经入住。
姜玮鸣和芸木樨也选了一间,把行李放好,老李又带着他们出去吃饭。
在路上的时候,两位女孩几乎是黏在一起的,她们已经决定以姐妹相称。
那就说明,两人的关系不打算通过小鸣哥这个中间商来维系。
挺好,独立性爆表。
教主其实非常好奇一件事,那就是小鸣哥和木樨妹妹晚上睡一间房,会不会?
所以她问了。
芸木樨皱着鼻子笑了笑,“他不会的,我还没成年呢。”
“我就说嘛。”王欣菱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你看起来真的好小哦,跟国中生一样。”
教主的活力确实很旺,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就是嚷出来的。
“国中生是几年级?”芸木樨不解。
“就是七年级到九年级啦。”
大坏蛋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偷听,随嘴就插了一句,“木樨今年4月份就满十八周岁了。”
“所以奈?”教主扭头看了过来。
“我就这么一说,嘿嘿。”姜玮鸣挠了挠鬓角。
芸木樨瞪了他一眼,“你去前面走,不要偷听我们女孩子聊天,大变态。”
得嘞,看来两个人很投缘,这是好事。
就比如她刚才说的这句话,搁以前一个字就解决了。
那就是“爬”。
晚饭很简单,饭后老李提议去苏州河畔逛逛。
说实话,坐了一天的车实在有点累,很想回去洗洗就睡。
但见大家兴致都很高,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不过姜玮鸣不想看河,他想去阜丰面粉厂原址看看,众人表示支持。
他们吃饭的地方在创意园的北边,莫干山路到这里开始向西拐弯。
出餐馆找路人打听了一下面粉厂的具体位置。
热心市民告诉他们,再往前走个一两百米就到了。
地方并不难找,尚存的建筑还剩四栋,其中办公楼为巴洛克风格。
其实重生前姜玮鸣在网上找过它的相关资料。
这地方以后会改造,四栋建筑也会被修缮“一新”(修旧如旧)。
因此现在的它很破败,有一种沧桑的残缺美。
当然晚上只能大概看清楚眼前的一个立面,胆子小的甚至会感到阴森。
不过那种残缺美不止姜玮鸣一个人感觉到了,李宗胜也有相同的感受。
“白天再来看看,也许可以做为某首歌的外景。”姜玮鸣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