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制?
怎么听着怪怪的。
“那种地方虽好,但还是莫要过夜的好。”
那种地方?哪种地方。
秦铭越听越不对。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那种地方都是风尘女子,少去的好,你也到了这个岁数,找个本分姑娘,早点让老人家我抱孙......”
“老爷子!”
秦明这才听明白,老爷子说的‘大战’,哪是他跟铁血帮大战,分明是他为了掩饰灭杀三堂主银鲨行踪而去柳街的‘大战’。
嗯,这才是我熟悉的老爷子。
几口喝下一碗粥,秦铭找了个帮内有事的理由,便要离开。
“那个什么,家里没银子了。”老爷子拦在院子门口。
“不是前天才给的五两?”
“五两哪够花的。”老爷子笑的很奇怪。
“您老花哪去了?”
“花你身上了。”老爷子笑的更奇怪。
“?”秦铭看向院子里面,“那些粥?”
“粥值几个钱,”老爷子摇着头,“为了你能去武馆,老人家我不得跟教习搞好关系啊。”
教习?
秦明突然想起什么,“烈虎武馆杨教习?”
“咦,你小子知道了?”
“......”秦铭看着老爷子,有些无语的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杨教习让我给您老带句话。”
秦老爷子看见银子,顿时两眼放光,“什么话?”
“杨教习说,这几日有些事,不和您老人家去——”秦铭走出院子,“那种地方了。”
“什么?”秦老爷子看似注意力在银子上,听得这话,那浑浊的眸子闪着光芒,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清,还是假没听清。
“走了。”秦铭看出老爷子是装作没听到,也不戳穿,丢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若是之前,三两日就要十两五两的花,他真不一定给。
但经过昨夜,这点银子,已经不算什么了。
且不说新增的地盘能持续不断的产出银子,光是黑绝给的现银就有千两,灭杀三堂主银鲨又收获不少。
短时间内,银子是不缺了。
......
黑沙帮。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秦铭刚到西堂,两虎就急匆匆跑来。
“怎么了?”
“三...三堂主死了。”大虎喘着粗气。
“四堂主不知所踪。”二虎瞪着眼睛。
“只是这事?”秦铭走到‘书房’门口。
“对!”两虎齐齐点头。
秦铭转过身,脸上现出笑容:“这不是,好事吗。”
他本来是想带着银子直接去学塾的,但想了想,还是先来黑沙帮看看吧。
毕竟,昨夜死了两堂主,今日又一死一失踪,整个黑沙帮算起来,除了黑绝自己和于老,就剩他一个堂主了,肯定是要现身一下的。
若没猜错,那黑绝估计还要见自己。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于老就亲自来了。
“老七,帮主让我们去总堂。”
“好。”
秦铭和于老一起来到总堂,黑绝正沉着脸坐在上方。
见得秦铭,眸子里闪过精光,转眼又消失不见。
“老七来了啊,快坐。”
秦铭略微拱手,脸上没有丝毫慌张。
“老三和老四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黑绝盯着秦铭说道,那目光,像是鹰眼一般想要看出什么。
秦铭脸上又假装有愤怒,“帮主,三堂主真的死了?”
黑绝没有在秦铭脸上看到想看的,只是微微点头:“死了,被人一刀封喉。”
“老七,你觉得,是谁干的?”
秦铭故意沉思了片刻:“帮主,此事我不敢妄下定论,但三堂主意外身死,而四堂主消失不见......”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
黑绝没有回应,又看向于老:“于老认为呢?”
于老亦是沉思了下,道:“伤口我看过,胸膛上有两处凹陷,看起来是拳伤,致命伤则是脖颈的刀伤,西镇这一带,用刀比较厉害的,是铁血帮。”
“而昨夜,我们又与铁血帮在麦谷街大战......”
“老朽以为,是铁血忍不下那口气,半夜袭击的老三?”
黑绝闻言,目光在秦铭身上扫过,转而微微点头:“于老,老七,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此事我已经禀明镇府,很快就会捕尉来调查。”
“但,当下最重要的是我黑沙帮的稳定。”
一夜之间,除了黑绝自己,偌大黑沙帮就剩秦铭和于老两人,黑绝哪能不担忧。
“老七,老三负责的区域,交由你管理。”
“于老,你暂时代管老四区域,并派人寻找老四踪迹。”
很快,黑绝就将黑沙帮重新分配,秦铭管辖的地界,又增加了三堂主银鲨的。
“老七,你先去吧。”
秦铭拱手,离开总堂。
黑绝盯着其背影,面色阴沉。
“于老,你怎么看?有没有可能是老七?”
“帮主,若老七发现当初是老三偷袭重伤他,那老七就有杀人动机。”于老躬身作揖,“但,老三身上的拳伤和刀伤,看起来尤为狠辣熟练,老七实力不够,也做不到。”
“老朽还是以为,铁血帮帮主最有可能。”
于老顿了下,又说道:“帮主,退一万步说,就算官府查到是老七所为,老朽以为,不仅不要道破,还要保下老七。”
黑绝双目闪烁,凝视着前方许久,才叹口气道:“我明白于老意思,黑沙帮如今,除了你我,便只剩下老七了。”
“......”
......
秦铭从总堂离开,先带着两虎接手了东堂,然后嘱咐了些事情,便也不再浪费时间,带上银子,来到东镇。
至于说灭杀三堂主银鲨的事情会不会败露,他一点也不担心。
一来,现场没有任何证据遗留;二来,黑沙帮的当前的局势,也对他极为有利。
东镇学塾区的街道上还是飘着鸢尾花的墨香,只是今日闻起来,不知为何,感觉更为清爽。
闻风楼前,隐约能看到之前的那名青衫女子。
但今日,秦铭不是去闻风楼,而是青阳学塾。
学塾门口,两棵古柏矗立,树干虬结如龙,细看枝叶间,似刻有诗文。
两侧各有一尊墨色石雕,左侧如墨狮,右侧似砚龟,无形中有浩然之气散发。
秦铭正看得出奇。
“学塾之地,闲杂人等勿入。”
门口明明没有人,却听得威严声音在耳边响起。
秦铭朝着学塾大门拱手行礼:“烦请通报,在下秦铭,是来寻高堂文生梁元梁师兄的。”
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刚刚那道声音并未再响起。
盏茶功夫,双扇厚重大门徐徐打开,一道白色身影探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