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罗尼把玩着手里的黄金:
“我早告诉你了威廉,我们要买辆马车赶路才舒服。”
“在我们那,小孩子都知道财不露白。
你这么玩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
“有你在,威廉,有你在。况且这里哪有人?”
罗尼龇着他的大黄牙乐。
马车碾过转角,五匹瘦马踏着养成冲出来,金子‘咔嗒’一声被罗尼塞进座垫缝隙。
陆羽扭头看他,心想这不会继卡罗林这个顶级倒霉蛋之后又遇到个顶级乌鸦嘴吧。
五匹马停在他们面前,为首的人骑在马上:
“你们好二位,我们要去阿拉尔镇。麻烦告诉我们一下最近的路线,谢谢。”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这忙我们帮不上。”
“好吧,那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们,这件事你们一定能帮得上忙。”
“什么?”
“把金子给我们瞧瞧。”
“我们哪有这种东西,我们只是在外漂泊没混到钱回家的两个废人。”
“那就对了,在这片土地哪有混不到钱就回家的人?”
罗尼张嘴正准备再解释,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陆羽开口了:
“罗尼,大方一点,别人想看就拿给他看看。”
罗尼愣了一下,心想:你怎么就自爆了。
布鲁斯已经下马把金子叼嘴里了,它知道:某人要杀人了,当然对面可能也一样。
“你这真是条好狗,先生。”
领头的想摸布鲁斯被它躲开,尬笑了一声后把金子放在阳光下看看了。
“决斗吧两位,谁来?”
他下马掏出枪,把枪口对着陆羽和罗尼晃了晃,
“我们来决斗夺金。”
“送你了。”陆羽骑在马背上,拽紧缰绳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直接把你的金子拿走,那是盗窃是抢劫。”
“送你了,先生。”
露娜适时的表现出不安,陆羽轻轻拍打它的脖颈安抚它。
“我也说了,只有贼会这么干。你在说我是贼吗,先生?”
陆羽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打断。
“好了先生,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陆羽只好艰难的翻下马,颤颤巍巍地举起枪,平日里随时出手的左轮现在好像有千斤重。
“我数到三,我们就开始。”
陆羽喉头滚动,咽下口水。
“一。”
话音刚落,枪声撕破荒野的寂静,惊起五只渡鸦。
陆羽的左轮枪管尚未散尽硝烟,拇指已推转弹巢,铜壳叮当坠地。
五具尸体栽进尘土时,他的枪套扣锁恰好‘咔’地合上,与罗尼喉结滚动的声音重叠。
“很难说你和他谁更混蛋。”罗尼捡回自己的金子顺带摸了一手尸。
“你觉得他会老实数到三?”
为这片贫瘠的土壤增添了一些养料,深藏功与名的陆羽一行人继续向圣巴萨前进。
正午的太阳将砂岩烤出龟裂的纹路,热风卷着沙砾扑到人脸上。
“威廉,我们到前面的镇子休息一下怎么样?”
陆羽看了一眼,镇子很热闹,好像是有乡村集市,这场面还是很久以前布鲁斯和他提到过。
布鲁斯也看到了:“说实在的,这场面让我想起不好的经历。”
陆羽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布鲁斯,揉了揉它的头,把它抱起来:
“好了布鲁斯,我还没来这种地方玩过呢,又不是哪里都是热奶镇。”
布鲁斯打心底一万个不愿意再来这种地方,但陆羽又说自己从来没见过,只好陪他进去。
罗尼进门表示自己要先去喝一杯,陆羽示意他随意集散过后在门口汇合。
一个小孩走了过来:“先生,需要我带您在这里逛一圈吗?”
陆羽看着这个小不点心想:西部这破地方也有导儿?关键你这破集市有什么好导的。
心里有些好笑,但陆羽也不差钱就当雇个小孩玩玩。
丢给小孩一些零钱,陆羽示意他带路。
“您是我见过最慷慨的先生,请跟我来。”
风滚草卡在酒馆招牌的铁钩上吱呀摇晃,混着马粪味的尘土被晒得发烫。
穿褪色蓬裙的女人攥着铜哨吆喝蛇油,瘸腿赌徒把骨牌摔得噼啪响,劣质威士忌的酸腐气混着烤肉焦糊味直往人鼻腔里钻。
导儿带着陆羽和布鲁斯逛着集市,总的来说体验还不错。
“其实也没那么离谱对不对?”
布鲁斯抖了抖耳朵,导儿立刻后退半步——他在荒漠里见过太多会呲牙的‘聪明狗’了。
“它听得懂人话?”男孩攥紧刚得的银币,喉咙发紧,“上个养狼当宠物的家伙,手指头现在还泡在福尔马林里呢。”
“布鲁斯很温柔。”
“那您要和它来张合照吗?”
导儿停在一处照相摊前,一对夫妻正在拍照。
“OK,两位请不要动。”
摄影师俯下身对准相机准备拍照,镁粉炸开的瞬间,摄影师的假发先着火了——那顶用土狼毛和麻绳编成的滑稽头套烧得像支火炬。
他尖叫着撞翻显影药水架子,紫色液体泼在沙地上腾起青烟。
“我告诉过你什么?”布鲁斯抬头。
“呃……”陆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导儿还以为陆羽是被吓到了,他安慰陆羽:
“这里每年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每年都会死人。
去年发生了两起枪战、一起持刀械斗、一起舞台坍塌、一起溺水还有土著袭击。”
“等等,这鬼地方溺水是怎么发生的?还有这里居然有土著?”
“这里当然有土著,他们总是很疯狂,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们和他们平分了这个国家。”
陆羽一时语塞。
布鲁斯吐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没错。”
“没事先生,我带你去缓解一下心情。”导儿又带陆羽来到一处摊位。
“打靶场,你带我来这干嘛。”
“打枪是男人的浪漫,先生。当你持枪射击的快感你会忘记很多事情。”
陆羽点点头,关于这一点他确实赞同。
上一个男人打靶结束,六枪全中,吹了吹打靶枪不存在的硝烟,男人理了理衣服才放下枪。
“哇哦,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能全中的。”
“第一次?你应该早点遇到我的。”陆羽拍拍他的头。
“总是有人喜欢装X,但是不看看自己什么实力。”
路过上一个人的时候,他冷不丁在陆羽身边来了这么一句。
走到摊前,陆羽问老板:“这玩意能动多快?”
“最多三倍,但那得是行家才行。”
“能多快来多快。”
子弹打在靶子上发出叮叮叮叮的声音,陆羽双枪齐动,靶子全部倒下。
“holy **!”导儿发出了惊叹。
没有吹气,没有转枪,陆羽把枪放在原处:“下一个地方。”
“nmd……”上个玩家咔嗒一声打开枪套。
砰!
陆羽的手枪在腰侧划出半道银弧,子弹擦过袭击者的扳机护圈,将雷汞击发药筒精准劈成两半。
那人盯着冒烟的残骸,仿佛看见魔鬼在枪管里跳舞。
“你tm知道……”
“太老套了,这救不了你的命。而且看你穿的衣服,我告诉你个秘密。”
陆羽打断他,走到他身前,
“如果你想说的靠山是一群和你一样衣服的五个人的话,那你不用说了……”
顿了一下,又凑到他耳边
“他们全被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