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的断崖下,林羽将手掌按在斑驳的祭坛石壁上。麒麟浮雕的鳞片突然泛起青光,九道锁链虚影从地底窜出,将他牢牢束缚在刻满星图的祭坛中央。
石台下方传来岩石崩裂的闷响,三枚篆刻“天“、“地“、“人“的青铜鼎缓缓升起。鼎中残留的麒麟精血突然沸腾,化作血色光幕笼罩整个空间。林羽感觉体内混沌漩涡疯狂旋转,神识竟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坠入鼎中世界。
混沌气浪扑面而来,他看见浩瀚星河在脚下流转。数以万计的星辰碎片组成玄奥轨迹,每一道星轨都延伸出金色锁链,末端系着半卷玉简。锁链上密布的文字如同活物游动,竟与他在不周山外见过的混沌神纹同源。
“周天星斗为脉,混沌法则为骨......“林羽瞳孔骤缩。前世记忆突然翻涌,那些文字竟与《黄庭经》中记载的混元大道暗合。他尝试用神识触碰最近的金色锁链,指尖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星轨中迸发的青光竟在吞噬他的灵力!
祭坛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林羽猛然惊醒,发现石壁上的麒麟浮雕全部活了过来。墨玉麒麟的虚影踏碎虚空,双目射出破妄金光:“窃道者!竟敢染指我族圣典!“
地脉剧烈震颤,九道锁链化作囚龙桩将他钉在半空。林羽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移位,混沌漩涡突然自发运转,将涌入体内的地脉之力转化为灰色雾气。这些雾气触碰到金色锁链的瞬间,星轨竟开始逆向旋转!
“原来如此......“林羽眼中闪过明悟。他强行逆转体内灵力,任由混沌漩涡抽取半数精血。鲜血滴落在祭坛星图上,原本停滞的九宫方位突然轮转,三枚青铜鼎轰然炸裂。
漫天星辉中,半卷玉简破空而至。林羽伸手接住的刹那,识海轰然炸响。无数混沌符文在紫府中凝聚成擎天巨树,枝干上垂落的不是叶片,而是万千大道法则的具象。根系穿透虚空,与体内洪荒雏形产生共鸣。
“咔嚓——“
经脉传来瓷器破碎般的脆响。林羽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七窍渗出淡金色血液。玉简中蕴含的混沌法则太过霸道,竟将他刚刚重塑的仙体再度撕裂。但此刻已无退路,他咬牙将神识沉入体内世界。
灰蒙蒙的天地间,一缕清气正在艰难凝聚。每当快要成形时,外界涌入的麒麟血气就会将其冲散。林羽心念电转,突然操控混沌漩涡将血气引入地底。大地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浊气下沉形成山脉雏形,清气终于得以升腾。
祭坛外的墨玉麒麟突然发出惊恐嘶吼。它发现自己的精血正在被某种力量同化,祥瑞之气竟转化成混沌灵力。林羽抓住机会,将刚刚成型的清气注入玉简残卷。
混沌道纹在虚空显化,原本残缺的功法自行补全。林羽福至心灵,双手结出玄奥法印。体内世界的山川虚影突然凝实,地火水风四象之力化作锁链缠绕周身,竟将九道囚龙桩生生震碎。
“不可能!“墨玉麒麟的虚影开始消散,“区区草木之灵,怎能驾驭......“
话音未落,林羽眉心迸发青色道纹。祭坛四周的灵气疯狂涌入天灵,在他身后凝聚出混沌青莲虚影。玉简残卷化作流光没入紫府,与那缕先天清气融为一体。
时空突然凝滞。林羽看见自己端坐在洪荒雏形中央,清气上升演化为天穹道则,浊气下沉凝结成地脉根基。原本濒临枯萎的茶树本体抽出新芽,叶片上浮现的纹路竟与混沌神纹如出一辙。
现实中的祭坛轰然坍塌。林羽从顿悟中惊醒,发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截断裂的麒麟角。角尖残留的温度灼烧掌心,血脉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看到了龙汉初劫时,天道降下的血色雷瀑如何劈碎麒麟族的气运金莲。
“原来这就是桎梏......“林羽拭去嘴角金血。体内世界的清气已壮大如蛟龙,正沿着新生经脉游走。他望向不周山方向,混沌道纹在瞳孔深处流转:“以法则对抗法则,这才是真正的混元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