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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也放不下心他,想着要哄他开心。

少年生怕她听不清楚,又了重复一遍,“阿酒,我现在一点也不生气。”

温酒双手捧着的水一点点从指缝里漏光,她看着只余下几滴水珠的掌心,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的说:“可是月亮跑了……”

“它在。”谢珩哑着嗓子,低声哄道:“你抬头,看看它。”

温酒抬头,杏眸里满是茫然。

明月倒悬中天,夜色无边,星光黯淡。

谢珩低头,亲了亲她的眉眼,低声说:“你眼睛里有星海和明月,我很喜欢。”

少年薄唇滚烫,落在她眉眼间,有些痒痒的。

温酒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呆呆的。

夜风轻轻,吹得浑身是水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谢珩伸手把她从水里捞上来,抱在怀里,往里屋里走,“还能自己换衣衫吗?”

温酒点头,带着浓重的鼻腔说:“能。”

少年把她放下来,点亮灯盏,顿时满室的明亮。

他尽量不去看她现在的模样,原本梦里就荒唐,再多看两眼,只怕神仙都救不了。找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放在软榻上,“那你自己换。”

“哦。”温酒点头,看起来乖巧温顺的有些过分。

谢珩抬手掀起隔断里外间的珠帘,无奈提醒道:“走这边。”

湿漉漉的温酒站在原地,歪着头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摇摇晃晃的走到里间,也不知道避嫌,抬手就开始脱大袖。

少年心头一跳,连忙放下珠帘,飞似得从窗户跳了出去。

迷迷糊糊的温酒被他吓了一跳,回过头来问:“怎、怎么了?”

窗外的谢珩扶着墙站稳,无奈道:“我在。”

少年默然片刻,又道:“你好好换衣衫,当心着凉。”

里头一阵窸窸窣窣,也不知道温酒换完了没有,他靠在窗户上,也不好回头看。

这姑娘平时看着小心谨慎,谁知道喝多了是这鬼样子。

谢珩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里头的动静。

生怕温酒换着换着直接倒地上睡了,正要去唤侍女们进去瞧瞧,温酒晃晃悠悠的走过来,靠在了窗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东风。”

谢珩转头,就看见她身着白色里衣,及腰的青丝发披散着,一双杏眸半睁不睁的,清艳妩媚。

最要命的,就是这种无形之中勾人心魂。

温酒靠在雕花窗上,轻轻柔柔的问他:“你刚才是不是说喜欢我?”

第210章 我来娶你

谢珩心跳漏了一拍。

一时竟分不清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着,心下思绪凌乱万分。

窗外是满地月华,屋内烛火明亮。

两人只是隔着一道窗,咫尺之遥,却好像站在不同的世界里。

只凭他一句话,两人之间便天翻地覆。

温酒就那么眸色灼灼的看着他,又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啊。”谢珩笑了,发问道:“你怎么现在才知道?”

温酒停顿了片刻。

不多时,窗内传来“砰”的一声。

靠在窗边的温姑娘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谢珩想伸手拉都来不及。

待他趴在窗户上,往里看的时候。

她已经倒在贵妃榻上,双目杏眸睁的极大,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怪我银子太多!”

谢珩猛地一下子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阿酒,你方才说什么?”

温酒还沉浸在前世当了许多年女首富,身边人全是爱她钱财,没人真心相待的惆怅里,低声嘀咕着:“世人皆说我爱财如命,若有人能同爱财一般爱我,那舍了这倾国之财又如何?”

谢珩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胡言乱语。

她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嗓音苦涩难明,“区区清白二字就想压垮我,我偏不!”

温酒忽然从贵妃榻上惊坐起,咬牙道:“我偏要好好活着!”

谢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轻的,低声安抚:“阿酒,没什么能压垮你,有我在,没人敢。”

温酒紧皱的眉头渐渐的松开,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里嘀嘀咕咕,不停的念叨着。

谢珩凑近了去听,还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温酒忽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声音清脆。

被打的还什么都没说,打人的那个反倒被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谢珩无奈,“你慌什么?”

温酒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头一次听见有人打脸打的这么大声,有点怕。”

谢珩:“……”

这姑娘平时说话必然要想出个最合适的说词出来,在谁面前都是一副温柔和煦的模样。

谁曾想,也有这样一句话把人噎的半死的时候。

少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温酒,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温酒凑近了,认认真真的将他从头看了一遍,含糊不清的说:“小阎王啊。”

谢珩没听清,“什么?”

“你好吵。”温酒有些小嫌弃道。

谢珩忍了忍,耐着性子哄道:“那你睡吧。”

温酒“哦”了一声,仰头就倒在了贵妃榻上。

“阿酒。”谢珩靠在窗户上喊她,

温酒眼睛眨了眨,显然已经不怎么清醒。

少年垂眸,低声问道:“你有多喜欢谢琦?”

她有些茫然,“谁?”

谢珩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温酒从来直呼过谢琦的名字,她同谢琦相处的日子并不久,对彼此的称呼仅仅是“五公子”和温姑娘。

彼时年少,恐怕连什么叫做什么喜欢都不知道。

少年放慢了语速道:“五公子,你可喜欢五公子?”

温酒点点头,“喜欢的。”

谢珩伸手,在她眉心点了点,“那谢珩呢?你喜不喜欢谢珩?”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问到这一句的时候,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在此之前,谢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会要趁着姑娘喝醉了,才敢问她喜欢不喜欢自己的那一天。

温酒点点头,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谢珩无奈道:“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温酒闭着眼睛好半天没说话。

少年屏息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答案,再一看,温酒已经靠在贵妃榻上睡着了,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头微皱着,有些不安。

谢珩抬手覆在额间,掌心触感滚烫,像是烧着了一般。

他轻轻松了一口气,顺着小轩窗下滑直接坐在了地上,半倚着墙面,闭上眼,在半睡半醒间,听着里头那人轻轻浅浅的呼吸。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不是么?

少年意识不清的想着,迷迷糊糊的入了梦。

又回到了那天的大雨滂沱夜,狂风吹得窗户和木门摇摇欲坠。

他意识不清,浑身滚烫,同温香软玉一般的姑娘在榻上纠缠着。

她哑声哭着:“好痛……”

谢珩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怎么也压不下体内滚烫翻腾的血液,她奋力将一根银簪刺入了他的心口,一时间鲜血横流。

利器破开血肉的钝痛感那样清晰的存在着。

他听见那姑娘冷声道“下去!不然我杀了你!”

梦里的谢珩退开些许,看见他的阿酒满面泪痕,抄起椅子就砸了过来,红着眼,恨声道:“谢珩,你去死!”

他晕头转向的越窗而出,将腰间的玉佩挂在了窗边,哑声道:“明日……明日我来娶你。”

满天风雨将他的声音彻底掩盖。

屋里的姑娘压抑着哭声。

可一夜风雨催花落,他一觉醒来,忘了自己要娶的姑娘,也不知心口为何多了一道无名疤。

梦里的场景忽然变成了,他替谢琦去温家迎娶阿酒的一幕。

火红的花桥,四周人群喧嚣。

少年骑在马背上,朗声道:“在下谢珩,今日受婶娘所托,为五弟谢琦前来迎亲。”

木篱笆门打开,粗衣麻布的温姑娘缓缓走到他面前,面容清冷的问他,“谢珩,你不是说要娶我吗?”

只这一句,谢珩猛地从梦中惊醒。

那个坏了阿酒清白的无耻之徒,竟然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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