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在地上缓了几分钟后,才坐了起来,一睁眼,就看见沐笙拿着绳子把曹辰给绑了起来。
墨白挑了挑眉毛:“他没死?”
“没死呢。”沐笙用力的给绳子打了一个死结,回头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枪:“我用的是麻痹弹,破坏力没有看上去那么大。”
“化生阶段的超界者也没有那么容易趋势。”
“他看上去是似了,其实只是睡着了而已。”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行,那咱俩聊一聊。”
墨白瞪起了死鱼眼,一脸残念的捡起沐笙丢在一边的冲锋枪,把玩了几下:“你不是找不到工作的牛马大学生吗?”
“昨天还在和我讨论卖沟子的事情,怎么今天你就拿起枪开始突人了?”
“史密斯专员啊你?”
“我的事暂且不谈,倒是你老墨。”
沐笙的表情严肃起来:“你这个年纪,你这个年龄段,你怎么能去嗑药?”
“我匪夷所思啊。”
沐笙抓着墨白的肩膀,苦口婆心:“老墨啊,我知道你一个人养着那么可爱的妹妹很不容易,生活困难。”
“但是,你再困难你也不能去嗑药啊,那玩意害人啊!”
“既伤身体又浪费钱。”
“你难道想你英年早逝,悲痛欲绝的墨默在心灰意冷下,也跟着你去了吗?”
“实在不行,咱这条件,去卖卖沟子,当个金牌牛郎也行啊。”
“咬住嘴唇扶住墙,疼点总比嗑药强。”
“想想你那难产死的爹,想想你那离家出走的好妈妈,想想你可爱的妹妹……”
看着滔滔不绝的沐笙,墨白人都傻了,赶紧停住沐笙:“停停,一晚上不见,你脑子是被驴撅了吗?”
“我什么时候磕过药啊?”
“总不能我前几天泡的速溶咖啡粉也算吧?”
沐笙叹了口气:“别想瞒我,老墨。”
“我都看见了。”
“那粉色的粉末,那气味,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眷恋!”
“就放在你身上,还那么小心的不让我碰,你说说,你不是嗑了是什么?”
墨白:“……”
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墨白看沐笙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在他的印象里,作为从小和自己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哥们,墨白敢肯定,沐笙在几个月前,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普通人。
除了脑子有点坑,人有点大病之外。
然而,就是离开这北穗市的几个月,他就变成了超界者?
你受什么刺激了?
又用galgame里的经验去攻略妹子,被骂虾头男后蹲局子去了?
在思考了无数个悲惨的可能性后,墨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沐笙,缓缓开口:“老沐头啊,你知道统辖局吗?”
“统辖局?那当然知道了。”
沐笙一脸奇怪:“就是东夏超界者世界里的条子嘛,一个两个麻烦死了,上次我还……嗯?不对,你咋知道统辖局的?”
墨白面无表情的说:“墨默在统辖局里工作,是个组长。”
“那包眷恋是她带回家给我看,让我小心的样品。”
“我真没嗑。”
沐笙:“?”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了,青一阵紫一阵的,好像得了十年脑血栓。
不对,这得二十年。
卧槽!卧槽!
墨默在统辖局里工作,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那岂不是说……
沐笙抓住墨白肩膀的手缓缓松开,咽了一口唾沫,腿忍不住抖了起来:“那啥,真的啊?”
“咱妹真在统辖局里工作啊?”
“那当然,你又不是白傻子,我逗你干什么。”
墨白别有深意的看着沐笙:“你抖什么?怎么一脸害怕的样子?”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震惊而已。”
沐笙干笑两声:“对了,关于我是超界者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和墨默说啊。”
“真的,千万不要……”
墨白直球道:“你是通缉犯?”
“不,不是!”沐笙噌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像被按下什么奇妙小开关似的:“什么通缉犯,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我告你诽谤的嘞!”
“真不是?”
“真不是!”
沐笙诚恳的看着墨白,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表情透着一股猥琐。
而面对沐笙的全力否认,墨白只是默默的拿起手机,拨打了某个电话:“喂?对是我,妹啊,跟你说一件事,你沐笙哥他是一个通……”
“别!别别!老墨,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沐笙一个滑铲就滑到了墨白的身边:“咳咳,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啦,就是干了点不怎么重要的小事,被统辖局记上了而已……”
“多少赏金?”
“三,三百万……”
“夺少?!”
墨白一下子把眼睛给瞪大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沐笙:“你是干了什么几个月就到的三百万赏金啊???”
“你把村门口的老母猪给那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真的只是做了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你要信我啊!”
“哦,信你,我当然信你……”墨白再次默默的拿起手机:“喂,老妹啊,哥这里有一个三百万的单子……”
“喂!你到底信的是什么口牙!”
一顿扯皮后,两人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墨白冷不丁的问了句:“杀过人不?”
“那肯定杀过啊。”
沐笙不假思索的回答:“没杀过人的超界者是不存在的。”
他幽幽的说:“一旦踏出了那日常的界限,面对的,就是如海潮般永不停歇的恶意。”
“真的,会把人活活淹死的。”
“这个世界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不过。”
沐笙从地上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墨白:“有一点我敢保证。”
“我没有杀过任何一个好人。”
“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沐笙有些紧张的看着墨白:“老墨,你,你会信我的对吧?”
一下子坦白了这么多,沐笙实在是心里没底。
更别说,墨默还是个条子。
看着沐笙那个怂样,墨白蚌埠住乐起来:“你怕个οο啊,咱俩什么交情,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一个街上看见骗子装的残疾人,都会忍不住把自己的饭钱扔进去的烂好人。”
这样的沐笙,会滥杀无辜,他实在是想象不到那个画面。
另外,墨白自己也杀了两个小黑,陆元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关系,像一个圣母一样,高高在上的指责沐笙,他可做不到那么傻逼的事。
更别说,沐笙还是来救自己的。
墨白走向还在昏迷的曹辰:“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跟墨默说的。”
“你把这个b打晕而不是杀死,肯定是要拷问出情报对吧?”
墨白从兜里拿出包缺牙齿,嗦了一口,很快被辣的呲牙裂嘴,变成了斯哈青年:“那就搞快点,斯哈……”
“我下午还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