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花开的夏季 第35章 沙漠历险

作者:公孙英子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3-17 23: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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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沙漠历险

狂风在广袤无垠的大沙漠上肆虐,卷着漫天黄沙,发出凄厉的呼啸,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哭号。烈日高悬,却未带来丝毫温暖,反而让这沙漠的气候愈发严酷。沙砾被风裹挟着,如暗器般狠狠抽打在一切敢于暴露在这片荒芜中的事物上。

放眼望去,沙丘连绵起伏,像是沙漠中潜伏着的巨兽,随时准备吞噬一切。死寂的沙海之中,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只有无尽的荒芜与绝望,处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这里仿佛真的是孤魂野鬼的故乡。

在这绝境之中,军人慕天羽被敌人挟持,身体被粗暴地塞进袋子里,双手双脚被紧紧束缚,失去了反抗能力。偶尔清醒时他能感受到粗糙的麻袋摩擦着皮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沙子的干涩与滚烫。他试图挣扎,却只是徒劳,听着敌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中满是不甘。在这残酷沙漠的见证下,他的命运似乎也变得可悲起来,不知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啪哒!”的一声,沙凹里的地上像似抛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裹。

“唔---唔---”

呼吸困难的几乎要窒息,全身疼痛的仿佛已肝肠寸断,慕天羽悠悠的在难以忍受的头痛中醒了过来。眼前一片黑暗,额头上的几处伤口再次崩裂又流出了温热的血。手脚被绑缚,口唇被胶带紧紧封着,他仍拼尽全力的挣扎想起来。

“别动!不想死就给老子老实点!”

随着一声低沉沙哑的呵斥,身上被狠狠的踢了几脚。周围响起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走过来六个手持刀枪凶神恶煞的大汉。

“来者何人?”

“沙漠白狐!”

“带钱来了?”

“嗯---,得先验验货,这里虽说是已经临近边界了,但要走出沙漠还得五六天,眼前大兵压境,爷可不想历尽艰辛的收个废物,要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一个尖利的声音明显的不满:

“嘿嘿,还不相信人?把我们当猴耍!也不去道上打听打听,“塞上七贵”可不是吃素的!这沙海茫茫的,兄弟们顶着沙尘暴,三天三夜没合眼才得手,又是车又是骆驼的冒死将货物运到了这里,哥儿们刀口舔血的挣得是卖命的钱,也就是因为紫光先生的人出了事,不然这可是他指名定下的紧俏货,咱们还不一定愿意卖给你啦!”

身穿白袍,长得粗壮,一脸黑须的“沙漠白狐”一步步逼近,面容冷酷,阴恻恻地说:

“哦,知道,鼎鼎大名的“塞上七贵”,杀人绑票,盗墓挖坟,拐卖贩du,你们什么没干过?兄弟们吃这口饭,不就是为了钱吗?谁tm给钱谁就是买家!他紫光先生有多了不起,还不是栽了!我们傍的可是大买主,他给多少钱,老子“沙漠白狐”也给多少钱,一个子也不会少你的!这总行了吧?”

一边的“塞上七贵”的老大,与其余六人嘀咕了几句,决定宰“沙漠白狐”一刀,便说道:

“好,那就一言为定,五千金币!我这就把人带过来,你们的钱匣子呢,也拿过来看看。”

接着两拨人马点燃火把照图验货、交钱,火光下人影晃动间,“沙漠白狐”命人将先前紫光定下的“货物”拖了过来,亲自把慕天羽全身上下仔细搜查了一遍,解开了他已经麻木的双腿上的绳子,又重新把双臂捆绑好,留出一段绳头。接着把几份粮袋和水囊挂在他的颈上,踹了一脚,恶声恶气的低喝,“走!”。便由一名叫小湾子的歹徒牵着绳子,押送着脚步蹒跚的慕天羽,先行离开沙凹上了路。

接着“沙漠白狐”转头朝其他四人使了个眼色,五个人一起对“塞上七贵“拱手道:

“诸位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可是眨眼之间,枪声暴起。刚刚走出几步的“沙漠白狐”的手下突然回过头来杀了个回马枪,围着沙凹里正在分钱的“塞上七贵”散开,举起了长短枪,“呯!”“嘭!”之声四起。猝不及防的七个人,还来不及反抗,就先后血染当场一一倒卧在血泊之中。

“哈哈!蠢货,也不想想,老子的钱就是这么好挣得么?别看tm大兵压境,这沙漠可是我“沙漠白狐”的地盘!“塞上七贵”这下应该改称为“塞上七鬼“了!“

“沙漠白狐”一阵狂笑,走近来弯腰收拾地上散落的金币,忽然间倒在地上的尸体中伸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啪!啪!”,“沙漠白狐”瞪大了眼睛,站直的身子胸前的白袍上慢慢浸透出两朵鲜红的血花,那血花越开越大,“沙漠白狐”不甘心的摇晃了几下,无声的张了张嘴,身子便向后轰然倒去。

“啊!老大!---”

几个“沙漠白狐”的手下一见大惊失色,举枪齐朝那个杀死他们老大的人连连射击。顿时,那名奄奄一息的“塞上七贵”之一的身体上立刻增添了十几个血窟窿,他挣扎颤抖了几下,终于睁着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也许此时此刻这幕丑恶肮脏的惨剧惊怒了天地间的所有神灵,毫无预兆之间,天空中“轰轰轰”的鸣响顿起,震颤着大地。从南往北阴暗的天幕下倒垂着一个巨大的高速运转着的漏斗状龙卷风,这龙卷风细软如象鼻的吸管飘忽不定的瞬间轻轻扫了过来,正好经过了这个沙凹,待它过去之后沙凹就不见了,人也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沙海,风平浪静。

不远处,趴卧在地上被惊呆了的两个人,慕天羽和押送他的那名“沙漠白狐”的手下小湾子,摇了摇满头满脸的沙尘,挣扎出半截差点被活埋的身子,好险啊,真可怕,天威难测!可怜,刚刚还在的十四个活生生的人,如今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啊!---”

小湾子惊恐绝望的抱着头跪在地上一声大叫。

可是,哭过叫过又能如何?望着无边的沙海,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终于意识到已是无路可退,无计可施,天将黎明,只能继续前行。

好在二人身上还挂着其他五个人的水囊和粮袋,这多出来的水和干粮就是他们二人活命的本钱,足够二人坚持到走出沙漠到达目的地。想到此,之前还失魂落魄的小湾子不由得起了点小心思。嗨,天意啊!这是不是因祸得福啊?他们都死了,这单买卖就得由他一人做了。美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一想到那么多明晃晃的金币,如此巨额的财富,心里就不免得意起来。

“哦,芝麻开门吧!---哈哈!”

小湾子又打起了精神。

在沙漠中辛苦跋涉很是寂寞,有个活人相伴,说说话还好一些,小湾子也不怕慕天羽这个沙漠盲“货物”能跑得了,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一旦离开了自己,指定会迷失方向,最后难免落得耗尽力气死在里面的悲惨下场。便放心大胆的撕下了慕天羽的封口胶带,还允许他渴了喝水,饿了吃干粮,只要他肯老老实实地跟着自己走到目的地交货就行。

可是夜路走多了,总能遇到鬼。小湾子的想法固然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也许是恶事做多了,总有得恶报的这一天,看来老天爷并不肯眷顾他。

两天以来,他们白日行走,夜晚歇息在沙丘之上。

俗语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小湾子家的遥远祖辈,曾以从事茶马古道的丝绸、茶叶、瓷器的经商贩运去西域为生。家庭贫困的小湾子从十几岁起,就行走于这片几百年前就已是干旱少雨的“死亡之海”的沙漠中,干些偷渡贩卖的违法营生。后来身强力壮的他做了“沙漠白狐”的心腹,因为他熟知沙漠地理,对于哪些地方是原始的沙丘地貌,可作为地面标志,那些是流沙河道瞬息万变的危险之地,在哪里能找到稀有的水源绿地,他是心知肚明如数家珍。还能用罗盘指南针甚至是一阵风就能测试掌握到方向,不至于在沙漠里迷失。靠着这样的本事他吃穿不愁,倒是混的风生水起。

只是想不到,到了第三天一早,他刚要从沙丘上起身,一伸脚就觉得脚趾上一痛。

“哎呀!不好!”

小湾子惊叫一声,随后就看到一条细小的灰色小蛇摇摆着窜出来,以快速的之字形跳跃着顺着沙丘的坡度逃走了。

他这是被毒蛇咬了!小湾子立即拉动手上的绳子,叫醒慕天羽,并用手上的绳子勒住小腿以减慢毒素的蔓延,还用刀子割断捆绑慕天羽手腕的绳结,让他帮自己用水冲洗挤压出毒血,可一切都难以遏止毒素的扩散,又无处找到蛇药,眨眼间小湾子的腿肿胀起来,渐渐变成黑紫色。

“兄弟,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你---,你自由了,别,别恨我!”

说完,他浑身颤抖着,脸庞青白变色,却拼尽最后的力气用手指了指前方,随即垂下了脑袋。

“小湾子!小湾子!”

慕天羽焦急的呼唤着他,却发现小湾子已经停止了呼吸,他死了!

尽管此前十数日慕天羽受虐被囚,为此吃尽了苦头,但在最后这几天二人相互依靠跋涉在这生死难料的大沙漠里,同为人类竟也产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觉。好像是还在期待着小湾子能够活转过来,慕天羽将小湾子的身子放平,呆呆地坐在他的尸体旁,看着他的遗体终于渐渐变得冰冷僵硬。

“唉!---”

天道好轮回,上天饶过谁?

慕天羽叹息一声,带着些快意泯恩仇的洒脱,在沙丘下,他费力的用双手扒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沙坑埋葬了小湾子,然后收拾好剩余的水囊和干粮袋,按照小湾子指引的方向,离开这里上路前行了。

终于还是要一个人孤独的继续往前走,为了走出沙漠,为了还能活着再见到孙莹,他就必须走!

但是,在两三天后,又遭遇了一场沙尘暴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方向感,他不可避免的在沙漠里迷失了。迷失,就意味着最终难逃一死!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瞬间产生的恐惧绝望的感觉,使得浑身的血液仿佛要凝固。可他心里记得孙莹,有温暖有爱就有力量,于是他便又意念坚定,大沙漠,我要走给你看,我一定能走出去!

慕天羽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衰弱到无力再走,昏倒在沙地上---。

想起十一年前在大沙漠里的这段经历,慕天羽觉得犹如昨天,历历在目。感到从此就像两个世界被隔断了光阴,改变了他的人生,使得他家国不能回,夫妻难相认,回不去了!

因为,他已经没有了一切回去的理由和可能。十一年后的今天,父母亲都已故去,连辛苦养大自己的黄姆妈也因为受到连累,为他而死!基地里信任他支持他的老将军也病逝了,心爱的姑娘或许已经或即将成为他人妇。自己就如一只断线的风筝,孤零零的苟活于世,无处着落。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何必要再存活于世,生有何趣?死又何悲?

一想到此,慕天羽顿时感到无边的黑暗笼罩住了自己,胸口又破出一个大洞,冷风飕飕的刮起,心疼的全身颤抖,头晕目眩,喘不动气。

身体好像掉进了冰窟,阵阵寒意令人窒息。一会又好像被烈火烧着,马上就要化为灰烬。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肤如同一团积雪正在慢慢消融中,将会化的一点不剩!

“哦---,莹儿!莹---儿---”

成串的眼泪滴落到枕上,所有的痛苦都已暴发到忍受不住,他痉挛颤抖呻吟,无助的挥动着手臂,却不自觉地触到了床边的呼叫铃---。

“----叮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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