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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珠,你那个厝边的陈海浪真的会修表啊。”

“不会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村里人的吧。”

张大娘这两天也很生气,她跟很多人讲陈海浪会修表,可这些人都不信,还说她在乱讲。

“骗你们,我有啥好处,信不信随你们,反正我家的表已经修好了。”

自打陈海浪广播后,张大娘家还真来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陈海浪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鲈鳗,什么事情离谱,就做什么事情。

还经常跟那几个狐朋狗友在码头那边调侃村里的女人,总之,村里人没几个喜欢他的。

修表则是个高级手艺活,只要有这门手艺,手表厂都抢着要人,要是县城开一家修表店的话,这辈子算是衣食无忧了,且有很多女的抢着嫁。

来看热闹的人,见到陈火旺在庭院里抽烟后,便笑着问道:“火旺叔,你不会偷偷教海浪修手表了吧。”

陈火旺哼了声:“我不知道,别问我。”

“咱村就你会修表,他要真会修表,不是你教的,还能是谁教的。”

“我哪儿知道他哪学的,你们自己去问啊。”

“那你干嘛把修表工具都送给他啊。”

“我乐意,你管得着。”

“还真是个臭脾气。”

......

而这时,有个叫李大山的年轻人,当场阴阳怪气道:“修表哪有那么容易学,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要是会修表,我叫他爹都可以。”

见这些人在那叽叽喳喳,张大娘非常嫌弃地看着这个李大山。

“你真想叫人家爹,人家还不想要你这么大的儿子。”

“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全都打趣看着脸都涨红的李大山。

在这个年代,村广播就是最强的广告媒体,果然喇叭一响,人就全都来了。

见来的人不少,陈海浪扯着嗓门喊道:“要修表的,赶紧拿来修,第一个免费修理。”

见真免费,张大娘也不知从哪又拿出一只表来:“海浪,我这里还有一只表,能不能免费啊。”

“你已经免费过一次了,这个名额留给其他人。”

......

就在这时候,吴东他们也赶了过来,见海浪真要给人修表,赶紧将手腕上那颗摘下来。

“浪哥,修我这只吧。”

陈海浪瞥了吴东拿过来的那只日本精工手表,皱眉说道:“你这表没坏,有啥好修的。”

吴东那叫一个郁闷,小声说道:“浪哥,有台阶就赶紧下,难不成真要全村人看你笑话啊!”

陈海浪相当无语。

“我真会修表。”

“别闹了,你会不会修表,我们兄弟几个还不知道。”

......

可来了这么多人,还真就有一个叫李水牛的村民,抱着试看看的态度,从家里来了块表过来。

先前他也把手里这块表,拿到镇上去给人修,结果对方太狠,一张口就报价十五块。

他这表总共也才买三十,要修十五块的话,还真舍不得这钱,所以就一直放在抽屉里。

“海浪,你要真会修的话,那就先修我这只吧。”

万事开头难,陈海浪接过表后,发现还是只贴牌的粗码手表。

对着外观检查一番后,陈海浪并未发现边角有海水结晶的现象,倒是有个明显的磕碰痕迹。

“你这表先前是不是撞过?”

李水牛有点惊讶:“没错,几个月前摔了一跤,手表磕到石头了,然后就不走了。”

陈海浪微微皱眉,别看机械手表全都是铁疙瘩,可最怕的就是磕碰。

这种磕碰的机械手表,简单的时候很简单,可能就是零件位移,装回去就可以。

可复杂起来也很复杂,陈海浪最怕的就是手表的摆轮轴尖断裂和断游丝,修复起来非常麻烦。

陈海浪说道:“我先把表拆开,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可以,没问题。”

李大山见陈海浪还真想拆表,实在没忍住:“你还真当自己是修表师,真敢拆表啊。”

可他刚说完,吴东和黑狗他们就笑眯眯看着他,黑狗搂着他的肩膀。

“山哥啊,咱们已经好久没练练了,要不跟我们出去耍一耍?”

见黑狗搂着他,李大山瞬间就不说话了,他在村里最讨厌的,就是这四个鲈鳗。

哪怕到现在,李大山也很怨念,前几天的抓捕行动,怎么就没把这四个夭寿仔抓进去。

“跟你们又不熟。”

“李大山,怎么跟我们说话的,是不是皮痒啊。”

黑狗还真想抽他两巴掌,可就在这时候,这些前来看热闹的人,发出惊讶的声音来。

“卧槽,海浪还真有两把刷子,这开盖技术可以啊。”

黑狗他们转过身时,发现就一会的功夫,浪哥都已经把表给拆开了。

说实在的,哪怕给他们工具,这里绝大多数人连表盖都打不开。

陈海浪拆开表后,发现确实有零件产生了位移,确定摆轮和游丝没有损坏后,便将其安装了回去。

见陈海浪这么快就重新安装零件,李水牛相当不解:“这就修好了?”

陈海浪真的很想吐槽,可想想还是算了,正常情况下,修表师傅是不会当你的面进行维修的。

原因很简单,有时候就只是零件位移而已,安装回去就可以。

可这样的话,收费太贵就不合理,所以修表师傅都会让你过几天再来拿。

而这也成了他们这行的潜规则,如果当天想修好的话,那就必须要加急,这个要额外收费的。

可就在安装的过程中,陈海浪拧动把手时,却感受不到半点阻尼感。

当场向李水牛问道:“你这表不走了以后,是不是又拧这个发条把手。”

李水牛惊讶地点点头,没想陈海浪居然连这个都知道,那天表磕了后,表针不走了。

就有人告诉他,可能发条松了,结果他就多拧了好几圈,拧的时候,还听到了“啪”的一声。

“坏了后,我有拧发条。”

陈海浪皱眉,且大致猜到原因了,把刚刚装上去的零件又都给拆了下来。

取出了机芯里的发条盒,这东西是整个机芯的心脏,一旦坏掉的话,那手表就不会走了。

拆开发条盒后,陈海浪发现还真给搞断了,可看了眼这个发条,还真是有够劣质的。

香港这些小作坊还是真狠,这些粗码表的用料真的太差劲了。

而发条是可以铆接的,可就这只贴牌的粗马表,完全没必要去浪费这个时间和工艺。

陈海浪从四叔公给的零件里,拿出一根全新的发条,并给它安装上。

见陈海浪在更换零件,李水牛有点紧张地问道:“换零件的话,应该不收费吧。”

陈海浪点头:“我广播里说了啊,第一个客户免费的,哪怕换零件也是免费。”

李水牛立马笑了起来:“有够诚信的,真的会做生意。”

陈海浪将所有零件全都给装回去,对了下时间后,随后拧动发条。

将手表放在耳朵边,听到里面传来的“哒哒哒”声,陈海浪笑着说道:“修好了,看一下准不准。”

“好嘞。”

由于不用清洗手表内部零件,整个修表过程半小时都不到。

李水牛见自己的表又可以走了,那叫一个激动,因为足足省了十五块维修费啊!

“可以,我这表会走了。”

那些前来围观的村民彻底傻眼了,他们眼里那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鲈鳗,还真的会修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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