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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耀宗沉默了片刻,随后对着话筒讲道。

“知道他们具体的交易时间和地点吗?”

“这……这种东西他们点会告诉我?”

“那你就告诉阿发,靓坤信不过他们,这单生意必须由你牵头。

你在庙街拆了这么多年货,口碑不是一天两天积攒起来的,他们点会信不过你?”

烟铲乐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为难。

“我……我一会给阿发打通电话问问,但我真的不敢保证……”

“宽心,我保证他们这次一定信你。”

何耀宗说着顿了顿声,握紧听筒,语重心长地对烟铲乐讲道。

“烟铲乐,我这人言而有信!

办妥这桩小事,记得马上给我回电话。

这两天学校停课,记得在家里多陪陪孩子,千万不要让我难做!”

讲完,何耀宗便挂断了电话。

摞着手提电话下楼,出门找到了细伟。

叮嘱他安排人送一份甜品去烟铲乐的家里,随后何耀宗正准备下楼去找王建军。

此时他挂在腰间的电话再度响了起来。

看来正值多事之秋啊。

何耀宗不紧不慢摁下接听键,朝着一间空置的茶包走去。

电话是肥沙打来的。

“何耀宗,你现在在哪?”

“沙sir,我在家里躲台风呢,乜事?”

“躲台风就躲台风,今晚关好门窗,哪都不要去!”

肥沙的语气显得有些凝重,他停顿了片刻,又在电话里补充道。

“我不是单独给你打的这个电话,你知唔知,连浩龙他癫咗?!”

“有这种好事?”

“好事?就在一个小时前,忠信义的人在尖沙咀连续踩落了好些死对头的场子。

就连他米饭班主的故交公伯,也被逼的跑到警署避难。

他弟弟连浩东死了!佢话要血洗任何和他有过节的仇家,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何耀宗不禁愣住了。

他干掉连浩东,本质上是为了逼迫素素这些人去动用私自截留的货仓,然后促成他们和靓坤交易的同时,委托王建军他们劫下靓坤的货款,顺带送肥沙一场滔天富贵。

但他万没有想到连浩龙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佢话血洗一切忠信义的仇家给他弟弟陪葬,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他对连浩东的感情。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有胆出来做白粉拆家,就要有全家死绝的觉悟!

这下倒省了自己不少的事,连浩龙在尖东搞得天怒人怨,日后差佬拔掉他们的旗,自己也用不着费心去防止忠信义死灰复燃了。

“沙sir,我先讲好,我哋老老实实待在陀地,哪都没去。

如果别人打上门来了,我们总不能坐在堂口等着被人砍死!”

“总之你好自为之,忠信义那边不归我们组管!

我也只是和你通个气,不想在这鬼天气里,还要穿街走巷去加班!”

“沙sir,只怕到时候你不管都不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

正当何耀宗准备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的时候,茶楼外边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一阵喧嚣的嘈杂声。

何耀宗脸色顿变,随便找个借口,便挂断了电话。

打开窗户,果不其然,忠信义的动作远比他想象的要快。

十几台小巴停在路边,近百名刀手在骆天虹的带领下,已经和深水埗堂口的马仔厮杀在了一起。

看来连浩龙的确是把忠信义的家底都掏出来,要出心中这口恶气了!

茶楼前厅,外边喊打声震天,三个男人却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冷眼看着外边的恶战。

骆天虹一柄八面汉剑,挥舞得游刃有余,横劈竖砍,无人敢近其身。

好似狸入鸡舍,虎荡羊群。

照这么砍下去,用不了半分钟,和联胜这群打仔就得做鸟兽散。

忠信义第一金牌打手果然名不虚传!

“建军哥,那家伙身手够犀利!”

打靶仔丢落手中的瓜子,起身拍了拍手,饶有兴趣地对坐在身边的王建军说道。

王建军吐掉嘴里的瓜子壳,神色也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不错,够悍勇,够凌厉,放在战场上拼白刃战,相信也是一把好手。”

打靶仔笑笑:“你话建国和我能不能打得过他?”

王建军回答地倒也坦诚:“建国差点意思,你倒是有机会,看谁更快喽。”

打靶仔止住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托大。

“不错,不用喷子的情况下,我都不敢和这家伙轻易过招,就是不知道他在你的手里能过几招?”

王建军冷笑一声,坐直了身子,倏地从身后抽出了一柄黝黑的三棱军刺。

“一招!”

“这么自信?”

握紧军刺,王建军缓缓起身,整个身子绷直地如同一柄即将离弦的利箭。

他的目光已经死死放落在朝着茶楼越砍越近的骆天虹身上,冷冷开口道。

“出招快而不准,招式进而不利!

装模作样,出来砍人居然用这种华而不实的家伙,古惑仔就是古惑仔来的!”

一旁的王建国也跟着起身。

“大哥,老板只讲让我们顾好他的周全,现在我们要不要出手?”

“当然要出手!你当钱那么好赚?和联胜的这群人士气快散了。

擒贼先擒王,先搞定带头的那个!”

王建军朝着王建国点了点头,随后拎着军刺,只一个眼神,屋子里的一票兄弟齐刷刷起身,拿着家伙就大踏步往外走去。

“喂!你有点意思!”

王建军目标明确,出门就把目标放在了骆天虹的身上。

骆天虹此时正砍得兴起,和联胜这群人已经见到他就避,冷不丁听到有人敢和自己叫板,当下也来了兴趣。

他停下动作歇了口气,甩了甩八面汉剑上的血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目光飞快落在了王建军身上。

隐约间,他便能感觉到王建军身上那股悍然的煞气。

不过骆天虹没做过多感想,只是展直手中的八面汉剑,做一劈砍式,朝着王建军奔去。

王建军手握三棱军刺,依旧岿然不动。

眼看汉剑就要在自己面门落下,此时骆天虹忽然改劈为捅,居然在预判了王建军的格挡动作。

生死就在瞬息之间,这种场合,王建军不知道经历了几多。

他的动作快得出奇,就在骆天虹改招的时候,他一个凌厉的转身,同时右手的军刺反手捅出,汉剑险险擦着自己的背部而过。

再看王建军的三棱军刺,已经自骆天虹正后背入,左前胸出。

汩汩鲜血,正顺着军刺的血槽从胸前流出。

一招定生死!

“咯咯——”

骆天虹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呼声,依旧手持汉剑,保持着捅刺的动作。

但是他已经无力收回自己的汉剑。

往事如同跑马灯一般快速在脑海闪过,曾几何时跟着连浩龙一起打天下,也声噪一时。

但是面对死亡,骆天虹也是无可避免的泛起了无力的恐惧。

只是王建军没有给他任何缓和的时间,军刺拔出,又利索在他脖颈处捅了一个窟窿。

哐当——咚——

先是汉剑掉落在地的声音响起,而后再是骆天虹尸身倒地的撞击。

忠信义一干打仔的信仰,随着这两道声音的传来,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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