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雾气就像一层轻柔的轻纱,裹挟着咸腥味,慢悠悠地弥漫进了小黑猫展开的倭人二十四节气谷。
新来的十个流民,活脱脱像一群受惊的鹌鹑,战战兢兢地跪在青石板上,身子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他们眼神里满是恐惧与迷茫,这地方陌生又神秘的地方,让他们心里直发慌。
张明远哆哆嗦嗦地扒开衣襟,露出里面溃烂的伤口,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散发开来。
炁体缓缓流转,发出幽幽的绿光,灼得皮肉“滋滋”作响,听着就像在演奏一首痛苦的悲歌。
张明远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悲愤交加地说道:
“万历四十五年,凤阳府那叫一个惨啊,十室九空,到处都是饿死的人。
可倭寇上岸来简直丧心病狂,竟在淮河劫掠妇孺,把大明人当成‘两脚羊’。
这也太残忍了,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他们啊!”
“收声!”
秦羽突然一声大喝,刀鞘重重地砸在石壁上,“砰”的一声巨响,惊得三只海鸟扑腾着翅膀,慌慌张张地逃离飞走。
秦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双眼好似要喷出火道:
“与其咒骂老天,不如提升你们的力量,挥起你们手中的刀,将所有倭人斩杀一干二净!”
秦羽眼睛盯着缩在角落的跛脚老汉。
这老汉刚才偷藏了半块麦饼,此刻正被李二狗用炁体锁链捆着,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惊恐万分。
“你为啥要偷藏粮食?你难道不知道大家都在挨饿吗?”
李二狗满脸怒容,大声地质问。
跛脚老汉吓得浑身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娃,我就想带回去给他吃,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就在这时,谷底突然传来冯宝宝的惊呼声:
“快来人啊!”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等赶到一看,只见三个少年七窍流血,倒在寒潭边,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他们手里还紧紧攥着偷学的“老农功”残页,仿佛那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小黑猫跃上祭坛,它的身影在朦胧的雾气中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二十四节气纹章投射出虚幻的演武场,小黑猫用清脆的声音说道:
“未种入炁体修练通经络者强练功法,轻则瘫痪,重则爆体。”
众人听了,心里不禁一阵发凉。
赵铁柱默默地背起尸体入掩埋,断指在青苔上拖出血痕,一步一步,走得无比沉重,满是悲伤。
这可是用三条鲜活的生命换来的修炼铁律,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
暮色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落下,把渔村那残破的望楼都染得红彤彤的。
周显坐在角落里,正拿着竹片,小心翼翼地刮着墙缝里的盐霜。
他断腿的地方,腐烂的皮肉混着海盐,每刮一下,都疼得他浑身猛烈抽搐,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可他紧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却硬是一声不吭,眼神里透着一股顽强的坚韧劲儿。
流民中王寡妇,突然像发了疯似的,跌跌撞撞地扑到秦羽脚边。
头发乱得像个鸟窝,眼神里满是惊恐,哆哆嗦嗦地掀开襁褓,哭喊道:
“昨日去礁石滩拾贝,松浦藩的骑兵到处猎杀我们走出村子的人。
他们不是人,将小宝宝都串起来杀死了!”
众人凑近一看,小婴孩胸口插着半截十文字枪,小小的身躯早已没了气息。
王寡妇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愤怒与悲痛,恨不能立刻找松浦藩的人报仇。
“盐!必须抢盐场!”
李二狗突然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暴跳起来,双眼通红。炁体在他周身凝成淡绿铠甲,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他三天前误饮海水,呕吐到昏厥,此刻眼角还挂着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既疲惫又愤怒到了极点。
张明远赶紧展开人皮地图,手指划过标注“赤崎”的盐田,说道:
“此处每日未时涨潮,盐工需撤岗两刻钟。
这可是我们的绝佳机会,要是错过了,还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呢。”
秦羽沉思了一会儿,眼神变得坚定无比,说道:
“好,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动手。
这次,一定要让松浦藩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七月十四正午,烈日高悬在天空,像个大火球似的炙烤着大地。
八十个盐工拖着木耙,有气无力地朝着高地退去。
他们的身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疲惫与无奈,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早已把他们折磨得身心俱疲。
秦羽带着人从礁石缝里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就像一群潜伏已久的猎豹。
蒸盐的铁锅还冒着热气,尚有余温,仿佛还在讲述着刚才的忙碌场景。
冯宝宝突然扯住秦羽的衣袖,歪着头说:
“羽哥,锅里有手指。”
众人凑近一瞧,五根泡发的断指随着盐粒翻滚,指节处还套着大明样式的铜戒。
看到这一幕,众人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被点燃了,仇恨像野草般疯狂生长。
“杀!”
赵铁柱怒吼一声,抡起盐耙,如同战神附体,朝着岗哨猛冲过去。
炁体灌注在盐耙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竟一下将倭兵连人带甲劈成两半,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张明远带着新人,迅速抢占制盐台。
他们动作敏捷,配合默契,把硝石混入盐堆,然后果断引爆。
“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盐粒四处飞溅。
混乱中,三个流民不幸被爆炸的铁砂击中,肠子挂在蒸盐架上晃荡。
这是鬼冢三郎事先预留的诡雷,倭人残忍和狡诈,让众人对他们的痛恨又增添了几分。
“兄弟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秦羽大声呼喊,声音在盐场上空久久回荡。
众人挥舞着武器,呐喊着,如猛虎下山般朝着倭兵冲去,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拉开帷幕。
当王大锤用炁体凝成盐盾,挡住如雨点般射来的箭雨时,李二狗已经带人撞开了地窖的门。
地窖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臭混合的味道,三十七个倭国少女蜷缩在盐垛后面,她们眼神惊恐万分,浑身抖个不停。
脚踝上还锁着防止逃跑的盐晶镣铐,每动一下,就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哭诉着她们的悲惨遭遇。
秦羽的刀锋停在某个少女颈间,那少女吓得脸色像白纸一样苍白,嘴唇不停地颤抖。
突然,她扯开衣襟,露出溃烂的胸口,上面刺着“松浦”家纹。
这是被倭寇头目当作玩物的耻辱标记。
女子道:
“不要杀我们,我们都是被倭人迫害的!”
但是秦羽还是一刀过去了结此女子,秦羽声音淡淡道:
“可惜你是被倭人玩剩下的。”
“倭人未成过婚的女子留下,其余尽屠!”秦羽咬着牙,大声下令。
刀光一闪,又是十二颗头颅滚进盐池,鲜血瞬间把雪白的盐粒染得通红。
盐池里,血与盐交融在一起,仿佛在记录着一段无比残酷的历史。
张明远刚要开口,却看见冯宝宝蹲在一具尸体旁,正用倭刀挑出一个三月大的胎儿。
原来孕妇是被这里的盐工活活剖腹取乐致死。
这一幕,让张明远心中一阵翻江倒海,愤怒和悲痛交织在一起。
他紧紧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秦羽道:
“倭人就不是人,你还想为他们说情吗?”
残月缓缓升上盐场,洒下清冷的月光,给整个盐场蒙上了一层悲凉的色彩。
十七个倭女被炁体锁链拴在木桩上,她们低着头,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无助,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一般。
李二狗接过秦羽扔来的钥匙,他的手颤抖得厉害,差点连锁眼都插不进去。
他看着这些倭女,心里五味杂陈,说道:
“她们也是女子,她们也能为兄弟们留下来吗?”
“记住!这些女子被倭人用过了,体内可能已经产生了倭人的种!”
秦羽脸色阴沉得可怕,声音冰冷刺骨:
“你想我们这么辛苦杀倭人,却是转身就替他们养她们的种吗?!”
篝火熊熊燃烧着,映红了赵铁柱给一个倭女套上大明襦裙的身影。
断指划过姑娘的脖颈时,留下一道血印。
新娘子突然咬破舌尖,血水混着盐粒喷在赵铁柱脸上,用日语喊道:
“松浦様が必ずあなたたちを殺す(松浦大人一定会杀掉你们的)。”
“聒噪!”
秦羽怒喝一声,刀鞘一下子砸碎她满口牙齿。
秦羽对赵铁柱道:
“她要是不想活了,就直接拖去杀了。
这里想要活命的倭人女子有的是。”
然后,他转头对着众人举起血酒,大声说道:
“今日起,渔村改叫镇倭堡!
要让整个九州岛的土地全染成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