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素水一一耶律大石传 第70章 大石查案

作者:蒋胜男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3-15 22: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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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府宰相萧常哥才死不久,挞鲁小皇子不幸而亡,德妃又死,这未免让人往阴谋论里猜。

耶律余睹想到萧瑟瑟之前的中毒,更加疑惑,就跟去找耶律大石:“大石,你不觉得三皇子死得蹊跷吗?”

耶律大石也觉得蹊跷,却不说话,只等着耶律余睹继续说下去。

耶律余睹道:“我怀疑三皇子就是皇后所害,不然德妃怎么会拿刀去砍她?”

耶律大石叹息:“皇后与德妃相争,却连累文妃母子。文妃一心想岁月静好,却还是逃不过算计。”

耶律余睹气愤:“后宫之中暗流汹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大石,只要有皇后和萧奉先,瑟瑟就危险。”

耶律大石忽然道:“只要有萧奉先这个奸臣在,大辽的存亡就危险,所以我想去查三皇子之死的原因。”

耶律余睹大喜:“大石,我支持你去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帮助你的。”

那个看守三皇子失职的宫女祥云是重点,目前她关在行宫监牢,不日处死。耶律余睹将耶律大石带进牢中,细问祥云。这时候祥云已经受了刑,昏昏沉沉地,什么也没拷打出来,她只是从头到尾说:“我不知道。”又说:“乳母一直跟着,我中间走开了,实是不知道。”

耶律大石就问她:“是哪个乳母一直跟着三皇子?”

祥云就道:“是阿古乳母,她是领头的乳母。”

耶律大石问:“阿古乳母在何处?”

耶律余睹道:“那几个乳母皆是被内庭扣押,也是严加审讯,并无交代。”

耶律大石就问:“那日的情形如何,你可知道?”

却原来挞鲁正是七八岁,精力最活跃的时候,平时跑起来,乳母侍女都跟不上。且到了行宫,有山有水的地方,他也恰如出笼的鸟儿一样到处攀高爬低,任是萧师姑再严厉,也是管他不住。

而这日挞鲁出去玩的时候,也是跑着跑着便失了踪迹,恰那日四个乳母轮值,只有两个乳母跟着,见挞鲁跑得不见,四个侍女便分头去追,两个乳母便带着侍女们原地等着,这也是素来的习惯。挞鲁虽然好玩,却很懂事,在哪里跑了,就往哪里跑回来。只是他一回来,必是满头大汗,身上滚了泥沙,祥云便要带着他洗脸洗手,重新整理容妆。

只是这次祥云不曾追上,来回两次经过小湖,竟不知道挞鲁就掉进了小湖中,直至被捞起时,这才知晓,也因此祥云因为照顾不周被关了起来。

耶律大石与耶律余睹多番寻查,还是把目标盯住了挞鲁的乳母阿古。这些乳母大多出身不错,都是中级军官的妻子,背景可靠才被挑中当了皇子乳母。这四个乳母更是萧常哥亲自挑选,因此遇到事情,也没有太多怀疑。

但萧常哥已死,若是有人从乳母家中抓住关系,威胁利诱,乳母未必不会变心。反倒是祥云这样的宫女,自幼入宫,便有亲戚也多年不往来,家人未必是能挟制她们的工具。

耶律余睹查了半日,查到阿古乳母的丈夫忽然升迁,就怀疑起他来。当下就同耶律余睹说:“阿古乳母是个关键人物,如果我一人去审查他,萧奉先难免说我威逼利诱,你跟着去,算是一个证人。”

耶律余睹想了想:“好吧,反正事已至此,我与萧奉先之间,也没有缓和可能了。”

见了阿古乳母,耶律大石问道:“那日三皇子出事的时候,你当时在干什么,为什么三皇子掉进小湖里,你没有看管,没有呼救?是不是你把他推进去的。”

阿古乳母狡辩道:“大人,你们已经问了很多次了,挞鲁皇子是我奶大的,我如何会害他性命。”

耶律余睹却道:“你只道你牺牲自己,就能够让你丈夫升官,将来荫及你的儿子。可你却不曾想过,因为你入宫当了乳母,你丈夫早就私底下接受了萧奉先送的小妾,因此他才劝你听萧奉先的话背叛德妃。你如今背上骂名受罪,将来你儿子成了没娘的孩子,让后娘小妾怎么折磨,反正你也看不到了。将来你丈夫升官发财,也只是便宜那小妾母子。你如今还当真坚持这一切吗?”

阿古乳母听了此言,不由崩溃,却还强撑着:“我不信你,你休想骗我。”

但她却不知,她这样一说,差不多就是自己承认了。

耶律余睹大喜:“果然是你,你可知谋害皇储是全家诛连,如果你不交代出背后主谋,那你一家就都要为三皇子赔命。来人,带上她去见主上——”

阿古乳母失声道:“不不不,不关我的事,是奉先大人——是他拿我一家的性命威胁我,我怕,我怕啊!”

耶律余睹大喜,叫她画了押,立刻带她去见耶律延禧。

耶律延禧大怒,问跪在下面的阿古乳母:“此事可是真的?”

阿古乳母畏畏缩缩地:“是,是真的……”

耶律延禧:“萧奉先是几时派人与你联系的,又许你什么条件,你又是怎么谋害朕的三皇子?”

不想阿古乳母抬起头来,满脸恨意,道:“不是的,主上,不是的——”

耶律余睹大惊:“你想干什么?”

阿古乳母声音凄厉而绝望:“奴婢没有照顾好三皇子,奴婢有罪。可奴婢不能冤枉皇后娘娘,余睹将军、大石大人,你们为了帮助文妃与四皇子上位,逼奴婢陷害奉先大人和皇后娘娘,奴婢左右为难,只能一死了之。”她说完,就一头撞到台阶上,立刻头破血流,奄奄一息。”

耶律大石扑上去,接住倒下的阿古乳母:“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古乳母苦笑道:“一步错,步步错,你们这些大人物相争,我们这些奴婢只有死路一条,呵呵,呵呵……”

萧奉先适进掀帘进来,看到阿古乳母没死,急忙道:“主上,这人还没死,快叫太医。”

耶律延禧也慌了:“快,快叫太医。”

萧奉先立刻跪下道:“主上,耶律余睹与耶律大石挑起宫庭之争,陷害臣与皇后,请主上治罪。”

耶律延禧有些混乱:“这……”

耶律余睹:“主上,我们冤枉,这明明是萧奉先设的局,他……”

耶律延禧却斥道:“闭嘴!来人,将耶律余睹和耶律大石拿下。”

侍卫立刻耶律大石和耶律余睹押下。

耶律余睹心知中计,从阿古乳母的线索,到阿古乳母的认罪,直至阿古乳母的反口与自杀,那都是一个局。阿古乳母,是个注定的牺牲品,要以她的死,来敲定他与文妃谋害皇后的局。不由破口大骂:“萧奉先,你这奸贼——”

萧奉先眼神里有一丝得意,反正自从他准备弄死挞鲁开始,他心口就有一口恶气。他压抑太久了,本来一家独大的场面,就因为耶律余睹将妻妹献与皇帝,害得他不得不步步退让,坐视德妃坐大,好去平衡文妃之势。如今,干脆一举将所有的敌人全部除去,自此以后,朝堂就是他萧奉先说了算了。

众人皆退了出去。

耶律延禧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抚着额角,不胜痛苦。

内侍福寿忙伸手为耶律延禧揉着太阳穴,等他稍微缓和些,才担忧地问:“主上,您看这件事,真的是余睹大人与大石大人陷害皇后娘娘的吗?不管怎么说,奴婢也是看着大石大人长大的,实在不相信他会做陷害于人的事。”

耶律延禧阴沉着脸,道:“大石是个蠢的,不会做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可是余睹与奉先争权,两人都是无所不用其极。”

福寿问:“这么说,是余睹大人为了帮助文妃娘娘,所以拉大石大人下水?”

耶律延禧冷笑:“或许也有可能就是萧奉先为了陷害余睹和大石,给他们设了个套。”

福寿一惊,看了一眼耶律延禧,又马上低下头:“奴才愚钝,可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耶律延禧淡淡地道:“你不需要看懂,你只需要忠于朕,不让他们任何一方拉拢就是了。”

福寿忙道:“奴才绝对不敢。”

耶律延禧道:“聪明人,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否则的话,你要不如别人聪明,就会给别人可乘之机。耶律余睹与耶律大石若不是手伸得过长了,私底下去调查后宫之事,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说着,他站起来,道:“朕正好也要去看看文妃了。”

此地,萧瑟瑟正在喝汤药,见耶律延禧走进来。

萧瑟瑟放下汤药正要行礼被耶律延禧搀扶住,道:“你身体虚弱就不要行礼了。”

萧瑟瑟亦不勉强,只笑道:“谢主上体恤。”

耶律延禧道:“明日就要回京了,这几天春寒,路上多穿些衣服。”

萧瑟瑟点点头:“我会的。”

耶律延禧示意萧瑟瑟继续喝汤药,自己忽然往椅子上一坐,扬首叹息。

萧瑟瑟问耶律延禧:“主上为何叹气。”

耶律延禧道:“我将耶律大石和耶律余睹打入大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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